杨铁匠压抑着怒气,喝道:“出手吧!”
霍管只是静静站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杨铁匠,干掉这个目空无人的家伙!干掉他!”台下的观众已经看不下去。
杨铁匠紧握拳头,青筋隐现,他的人就像一头猛兽一样挥拳扑向霍管。然而一拳击去,霍管只是轻轻斜身就躲过拳击。杨铁匠猛兽般地双瞳紧缩,对方是真正的高手!他没有气馁,继续挥着铁拳猛烈攻击。
霍管根本就没有还击,只是巧妙的闪躲。杨铁匠连续攻了十数拳,竟然对方衣衫都没有沾到。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人们的意料,谁都想不到一个跛子的轻功如此了得。但还是有人想到,行动是跛子最大的弱点,倘若一个人连自己最大的弱点都不能克服,那又怎么会成为真正的高手呢?
轻功是霍管的强项,但还不是他真正的压箱绝技,他的剑法还没有施展。
不到一盏茶功夫,杨铁匠已经挥空了上百拳,他的拳像猛兽,他的人也像猛兽。但是猛兽终究有累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喘气,他意识到与对方的差距。一个人累倒没什么,但如果心态也累的话,那么这一战就意味着落败。他不能败,他只有加紧他的铁拳,还有他的速度,这无疑更消耗他的体力。
又一盏茶过去,杨铁匠似乎已经是强弩之末。
陡地剑光一闪,霍管已经拔剑刺来!这是一柄很普通的铁剑!
对方终于拔剑了吗?终于要来了吗?杨铁匠立即运集铁布衫,铁剑犹如沧海游龙一般刺在他的胸口!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一刺会成功吗?
冰冰地,凉凉地,就好像晨露一般,又带着丝丝暖意。是殷红的鲜血,在杨铁匠的胸口漫漫渗出。他的铁布衫破了,十七年苦练的铁布衫竟然被剑刺破了!
霍管漫漫收剑还鞘,冷冷道:“这点小伤应该无碍,你走吧。”
“谢阁下剑下留情。”杨铁匠叹了叹气,漫漫走下台去。
台下一片惊震,霍管的实力出乎他们的意外,高手排行榜果然不是浪得虚名,霍管竟然破了杨铁匠十七年的铁布衫。
一时之间没有人敢上台。太平镇虽然只有五六万人,但对方是排行第八的高手,而且连铁布衫都能刺破的真正高手。
伍大善人看了看台下,真的没有人上来了吗?
伍艳萍已经暗暗祈求,宁逍遥如果再不来,那么他以后就再不会看到她。
忽然,一道美妙身影穿越人们的头顶,漫漫的坠落在擂台上。
好美妙的轻功,人们几乎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轻功,这个人会是谁呢?
伍艳萍就好像有一种激动的心情看向来人,但她很快落空了。来人是个风度翩翩中年男子,不仅她不认识,几乎所有人都不认识。
太平镇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名这样的高手呢?
中年男子苍白的容颜看着霍管,冷冷道:“拔你的剑。”
霍管紧紧握着剑鞘,漫漫收紧双瞳,他感觉到对方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这股气息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就好像回到去年他去挑战她那一幕。是她,一定是她!太平镇绝不会有这样的高手!
中年男子再度凌厉发话:“拔剑!”
霍管执剑的手漫漫地拔,拔到一半突然放手了。他看着中年男子叹气道:“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在我走。”说罢,调头跳下台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一剑破铁布衫的气势哪去了?
眼前的中年男子就像个娘娘腔,真的有那么恐怖?真的能让第八高手不战而败?
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却又不认识?
台下又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这个人是来自九大门派,也有的人说他来自武林世家,但是没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
中年男子露出失望的表情,看了看台下人山人海,他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竟然没有人敢上台。难道他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能完成?
死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是绝望还是失望?
他不想自我终结,他要别人来终结他的生命,但是为何没有人上台挑战?
醉君子已经停止喝酒,他的目光已经落在眼前的中年男子,以他那么多年的江湖阅历,这个人相当不简单。
“好酒。”一个少年拿着一盅酒轻轻越上擂台,他的身法很普通,但是他的背后却背着一柄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