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在千程无尽的攻击下，恶魔的胸膛明显下凹了一些，他咬紧牙关忍受冲击中忽然开口喷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的鲜血，将千程淋得满面猩红，而后者根本不顾，双拳依然机械般挥动。

二人从天空极速坠落，陨石落地般砸入帝都北城墙，轰鸣的砸出贯穿大洞，冲击气浪以及飞溅的砖石将触不及防的帝国士兵重则击亡，轻则负伤坠城。

城墙突然被破坏，帝都一方领导高层被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如此大的缺口出现，他们还有得防么。

甘道乾等数十人连忙掠入城内废墟，烟尘之中却依然传出一道道沉闷轰击声。望着这骇然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恶魔虽然因为变化分不清人脸，但千程外表依旧，但那被鲜血染红的发狂的脸庞显得狰狞无比，谁也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也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在拼得如此惨重。

“嘭！”

又是一击重拳狠狠地砸在恶魔胸膛，千程身躯一晃，背后暗金双翼缓缓虚化，左手软软低垂，在疯狂的轰击中，这条手臂已经折了，骨骼严重受损。

千程瞥了眼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恶魔，也不知道从哪涌出一股力气，右拳又要向恶魔打去，一只纤手却抓住了他，心疼不已的肉声轻轻响起；“够了你这傻孩子，也不知道想想自己承受力气，要把一双手都废了么。”

迷迷糊糊听得耳边的话，千程偏过头，他努力睁开眼，冲着垂泪的千淑兰露出个笑容，道；“一直没弄清楚他是谁，但现在知道了，他是慕容玄”

千淑兰急忙掩住千程的嘴，她凄然说；“还用说么其实我清楚，但知道又如何，以前是无力改变，现在是知道也没意义了，他已经死在了你手里。”

千程摇头；“我明白，但不一样了”说着千程将那枚皇帝令牌拿了出来，说；“这就是证据，老爹原本是可以将之面皮揭穿，却给了我。他希望这事情由我来做。”

闻言，千淑兰娇躯一震，此帝令她认识，此令是帝国先帝赐予子女仅有的四枚，长女慕容玄珊，次子慕容玄毅，三子慕容玄辰，四子慕容玄奥各持一枚，慕容玄毅陨落后，慕容玄辰持其二，千程所说的证据无非就是查身怀帝令之人，谁缺，那眼下恶魔就是谁。此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恶魔的身份已经不在重要，但对于千淑兰或者慕容玄毅来说，是翻身洗刷冤屈的机会，以恶魔十之八九的身份不难得到二十年前该有的结论。

然而千淑兰却摇头拒绝；“二十年都过去了，人死如灯灭，没必要在去追究了。”

“有仇就报，留个疙瘩在心里好受么？”千程反驳，顿道；“现在大夏即将亡国，皇室负面消息绝对是最致命的一击。”

“那你有没想过他也是皇室之人。”千淑兰指着恶魔，哽咽出声；“他也是暴露消息对谁都没好处，懂么。”

千程凄苦一笑，身体再也支撑不起软软倒下，千淑兰见状连忙将之搂在怀里。

“既然如此我们一家远离尘世，去过平淡隐居日子吧母亲。”沉在迟来二十年的母亲味道中，千程模糊间叫唤出了难开口的生涩二字。

千程声音虽小，但依然被缓缓靠近的众人听到了，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特别是晗玉，莫亦凡，疾风等人，他们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之前他们就看出了千程与千祭司的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了，二人之间居然是至亲关系。

听到千程叫唤，千淑兰百感交集，一时间慌张的不知所措，虽然诞下千程，但没有带过他一刻，不过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在此刻终于冲破了二十年的生疏。

“好孩子”

千淑兰贴着千程，如对婴儿般亲亲脱力沉睡下去的千程，看似古怪。原本感人的一幕却让得围上的众人面露尴尬，而异变却在此刻陡升。

躺在地上的恶魔突然朝天伸出手，五指成爪虚空一抓，鸿鸣刀破空而出落入起手！恶魔迅速弹起，暴涌出黑芒的鸿鸣刀对着千程送出无匹刀芒。

“嗤嗤！”

鸿鸣刀斜穿过千淑兰背胸，又穿过千程左肩，刀芒黑暗力量炸开之下将千淑兰胸口爆出一个大洞，又将千程左臂挑了下来！炸出一团巨大的血肉之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