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落西。
五人终于到了金昌。
城墙高大雄伟,守卫士兵身穿黑甲,满脸倦意,似乎随时都要睡着。
五人行至门下,那几名士兵连眼睛都没睁开。
看城墙上,有的都趴上面睡着了,涎水长流,落在下面站岗士兵的头盔上,士兵却是一点不知,抱着长枪睡。
五人四下看了看,既然没人要查身份,那他们就直接进去了。
天色昏暗,城中街道上空无一人,四周房舍皆无亮光,更无人声犬吠。
凉风入门洞,嫩叶围圈转。
未到秋日,却感秋之萧条。
莫非是座鬼城?
将出门洞时,忽见火光亮起,藏在小巷中,只透出来一点,却也照亮了石路的一块。
“啊!”
只听一声大喊,城中立时有无数火光亮起,先是右边巷子中亮起一大片,继而左边亮起。
火光冲天,刺破黑暗,照亮城池街道,透过纸窗,又点亮屋舍。
喊声愈来愈多,声若洪钟,撼天动地。
纸窗前人影闪过,街道上石子滑动。
脚步声密集嘈杂,震得大地颤动,石砖欲裂。
五人步子一停,站在门洞与石道的交界处。
只见胡同中跑出许多人来。
火光照耀下,刀斧锃亮,人人面红耳赤,裂眦嚼齿。
有光着膀子,赤手空拳的,有身穿藤甲、皮甲,手握刀斧的,还有穿着布衣,身材娇小的女人。
左边一伙,右边一伙。
后面传来脚步,先前那几个黑甲士兵跑了过来,站到五人前方,手握长枪,对着那些民众。
之前的昏昏欲睡完全消失了,现在他们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一名士兵转头看向五人,道:“五位是山上的仙长吧?”
几人没有否认,都点了点头。
他们的身份并不难辨认,穿的还是山上的弟子服,黑衣红带。
“那就好,省得我们保护。”
城墙上,士兵拉开弓箭,对准人群,却不射出。
街道上,刀光斧光闪耀,鲜血迸射而出,好似下雨,洒在人脸、衣服、铠甲上。
藤甲兵英勇无比,挥动着刀斧,血很快就染红了盔甲。
左边那伙人,身穿藤甲、皮甲的人较右边那伙少,光着膀子的却比右边的多。
大部分人拿着朴刀、长枪、棍棒,拿着刀斧的却是少很多。
由于武器较长,在人群中难以施展开来,所以左边那伙人采取的是松散阵型。
人人之间相隔二三尺,方便长枪一类的武器施展。
长对短,右边那伙攻人较难。
可偏偏他们不惧生死,拼命一般冲向敌人,就算枪尖洞穿胸膛,他们也要冲过去,冲不过去,也要握紧枪杆,不让敌人抽回去,好叫同伴杀了对方。
面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再加上阵型松散,左边那伙人很快就出现了败势。
斧头砍掉脑袋,拾起长枪,猛掷出去,又能插死一个。
右边那伙人,明显投掷厉害,不论是刀、斧,还是长枪,都能轻易掷出,且人群之中取敌人首级。
“那多蓝必胜!”
右边那伙人中,有人喊出了这句话。
“那多蓝必胜!”
“那多蓝必胜!”
越来越多的人喊出这句话,杀敌越来越猛。
彦轶喃喃自语:“原来是那多蓝人,怪不得这么凶猛。”
林江心想,看来这左边是输定了。
忽见一支巨大火箭划破空气,呼啸而出。
射中人群中的一名藤甲兵,势道未减,又穿过两名士兵的胸膛,箭才缓缓落下。
火焰烧着藤甲,立时发出脆响。
那多蓝人见状,横眉怒目,又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
只听几声发箭响,巨大火箭从胡同里射出,立时杀死二十来个那多蓝人。
一道火箭冲天而起,巷子里传来了响彻云霄的喊声。
“杀!”
巨大火箭划破天空,呼呼射来。
眨眼间,那多蓝人就又死了十数个。
凹凸不平的石道上,血流成河,火焰吞吐,无数人倒在血泊中,被火焰吞噬。
“龛青人这下要反击了。”
一名士兵说。
随着那声“杀”落下,胡同中涌现出许多龛青人。
基本都是赤膊上阵,手持朴刀、长枪、长矛、棍棒等等。
一个个身形健壮,汗流浃背,赤裸的上身被火光照得通红。
布鞋踏入,溅起鲜血,沾染长裤、腹部,更加红了,就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红色鬼兵。
龛青人凶猛地冲了上去。
那多蓝人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还被激怒了。
黑烟弥漫,火焰升腾,刀斧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啊——”
一声大吼,那多蓝人如同野兽一般冲向龛青人。
仍然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很快,龛青人又再次被那多蓝人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