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祝镰可不认为自己是纵容儿子,那是疼爱,这次也跟以前一样,先问儿子在局子里受没受到什么伤害,然后轻描淡写的嘱咐几句。
“爸,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祝强很不满的说道。
祝镰马上警觉地问道:“你觉察到什么了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跟那女人的事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她若是想搞事的话早就告我了,何必等到今天。这明显是背后有人指点、主使。”朱强这小子倒还有点头脑,分析得头头是道。
祝镰深以为然,祝强的事连着被捅到市纪检委、市公安局,看来还真是不那么简单,这是有人在背后使劲啊。他首先想到了叶斌,不禁感觉头疼。
若真是叶斌的话,以他不出手则已,出手毫不留余地的一贯作派,儿子祝强的事还真是麻烦大了。祝强这些年仗着他和陶忻的权势,与陶忻的儿子这些二世祖胡作非为,坏事没少干,这他很清楚。
祝镰下午也没心思回向山了,在家里仔细掂量着,感觉坐卧不安。若叶斌真地把他儿子的事全翻出来,恐怕他在市委办搞的那些猫腻也会受牵连被人弄出来,届时就连陶忻和他儿子也难得脱身,怎么办?
事情关系太大,若不跟陶忻通报一声,恐怕他一人难以应付的下来。
祝镰想到这,拿起话筒,拨给了陶忻。
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连带着猜测原原本本的学给了陶忻。
陶忻很是吃惊,听完随即把电话放下,并没有对祝镰说什么,因为他想先问问儿子是否牵扯其中。
儿子陶艺林是家里的独子,平时难免宠惯一些。陶忻也知道一些他儿子领着祝镰家的小子等一帮青年在市里很是嚣张,经常作一些出格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太认真,以为只是小孩子胡闹而已。
此刻一听,祝镰的儿子连什么生活作风**、调戏妇女的事都被人整出来了,而且听祝镰的意思,还有比这更严重的。那么自己的儿子呢?他又做了什么?
“艺林,你出来一下。”陶忻对着儿子的房间沉声喊道。
陶艺林在市财政局上班,已经是个科长了,不过还没有结婚,仍然住在家里,闻声不情不愿的从房间出来,望着陶忻道:“爸,什么事啊。”
陶忻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温和道:“你过来坐下,有些是我得问问你。”待儿子坐下,他把祝镰所说的情况跟陶艺林说了下,眼睛则盯着儿子。
只见陶艺林闻听祝强竟然被人搞到了纪检委、公安局,他的神色也不由紧张起来,他紧张的不是纪检委、公安局这些部门,而是那个神秘的背后搞事的人,他既然能把祝强的这两件事挖出来,那么其他更严重的事他又怎么会挖不出来呢,所有事他可都是有份参与或主导的。
陶忻看儿子的神色就知道完了,祝强那些小子本就是以他马首为瞻,他怎么可能没份呢。
陶忻是连训斥带讲述严重性和后果,总算让儿子吐了实话。听完他颓然瘫在沙发里,完了**、**、致人伤残、酒后驾车撞死人逃逸、……任何一件拿出来都够判刑的了。
脑子乱成了一锅粥,陶忻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示意他赶紧滚。
陶艺林反而不紧张了,反正有事他老子扛着,不过也害怕他老子盛怒之下动粗,赶紧溜回了房间。
陶忻一支烟接一支烟的沉吟了很长时间,拿起电话打给了祝镰。
“陶市长,我正在等您的决策。”话筒里传来祝镰讨好的声音。
陶忻一阵恶寒,祝镰这人这么恶心,以前怎么就没觉出,他忍着怒气,淡淡说道:“市人事局还有个副局长的位置,我看你还是先回来过渡一下吧。另外你马上连夜返回向山,要向叶斌同志诚恳地检讨自己的错误,其他的该怎么说,你应该明白吧,就这样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已经决定了,对叶斌、对向山以后要敬而远之了,再就是尽快把儿子送走,离开滨海。
祝镰放下电话,也知道惹出这么多事来陶忻对他很不满意,不过让他一个堂堂的县处级干部屈就市人事局副局长,他一时间感觉很委屈、很难接受,早知道就不下去了,做市委副秘书长也比做市人事局副局长好啊,这不是越发展越走下坡路了吗?
很不甘心,他不由在客厅里打起了磨磨,琢磨着该怎么说服陶忻,再给换个位置,哪怕是市档案局局长这样小衙门口也行啊。当然他心里根本就没敢再打在向山继续干下去的主意,他心里实在怕了叶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