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就是年希尧牵扯进去的安徽官场贪墨案了。
十三阿哥没有接话,想起一个关于年羹尧的传言来。
年羹尧康熙四十八年去四川,在四川先巡抚后总督,已经十二年。期间,回京叙职过两、三次。
平常年份。就算人不回来,礼也是不断的。
这并不算稀奇,也是外地督抚常例。
年希尧固然贪婪,斥羹尧手上也不是那个干净的。否则,他当年拿什么左右逢源,四处投机?
而后,八阿哥薨,年羹尧也都四阿哥死心塌地起来。
据十三阿哥所知,四阿哥府的进项,除了王府庄子,就是年莫尧的
敬。
只是现下。四阿哥当年莫尧是心腹,顾不得这个。他又最是护短的,如今看年羹尧“忠心”这银钱“孝敬”也就生受了。
等到日后追查起来,十三阿哥心下一颤,对于眼前向来关系最为亲厚的兄长。莫名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路上快马加鞭,曹颐终于在八月十四回到京城。
进了城门。曹颇暗暗松了口气。人就是这样奇怪。多年前,他曾想要逃离京城;在京城待了十来年后,这里又让人有了念想。
秋风送爽,京城里不少街道连个都挂起花灯,街上行人手中也多是提着点心包。还有走街串巷的货郎,嘴里吆喝着“月饼”实际上不过是百姓人家吃的红糖饼,
二、三文一个”不过是百姓人家买来凑节景的。
街上人熙熙攘攘的,曹颐等一行只能勒马慢行。
路过前门稻香村时,看着排得街尾的队伍,小满直念叨:“半年没吃稻香村的饽饽了,真是想这口了,回到家里。一定使人买个三、五斤,好生解解馋。”
曹乙在旁,看着他座骑两侧挂着的大包小包,打趣道:“是想吃饽饽了,还是想吃旁的?小别胜新婚,这回弟媳妇要可得小心了,说不得要被你囫囵个吞进去。”
小满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听了这打趣,哼哼了两声,道:“二师父别尽晓得打趣小的,有能耐二师父回去了,别想着往前门胡同去,忍个三日再说
说说笑笑。一行人到了曹府。
大管家曹元的了信,忙迎了出来。
因这一路赶路。曹颗还是六月里离开广州时。往家里写过一次信。
走驿站。倒是比他们早几日到京。
想着广州到京城数千里,众人都以为曹颐要入冬前才能到京,没想到他今日便到了。
“请大爷安。”曹元看到曹颐。躬身请安。
曹颐虚扶一把。连声问道:“府中有事儿没?东府那边如何?二爷有信回来没有?”
“大爷放心。府中一切安好,东府也无事,二爷前几日有家书回来,听五爷说,都平安。”曹尧躬身回道。
曹颐点点小头,道:“跟着我去的这些人,都放假一旬,除了月例,每人再赏两身新衣,二十两银子,大师傅、二师父加倍。过几日曹方、魏大爷回来。也按此例加倍赏。”
曹元应了,曹颗回头同曹甲、曹乙说了两句,就转身往内宅去了。
这会儿功夫。初瑜早已得了消息,带着人在二门相迎。
看着半年没见的妻子,曹颐胸口暖暖的,顾不的丫鬟婆子看着,上前牵了她的手道:“怎么在这里等着?今天有风,仔细头疼?”
初瑜看着因赶路,面色晒得黑红的丈夫,眼中多了抹心疼,反握住他的手,道:“不是说六月底才从广州出发么?怎么这暂就到了?赶路干得急。身子怎么熬得住。”
“没事儿。”曹颐笑了笑,叫妻子安心,夫妻两个一道往兰院去。
刚进院子。就将李氏扶着个小丫鬟,在廊下等候。
曹颊放下妻子的手,快走几步上前:“母亲,儿子回来了。”
李氏扶着儿子的胳膊,眼睛上下的打量着,满脸的心疼:“去了整半年,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说也奇怪。早年曹颗还小时,李氏在他面前还能有几分自持,疼爱虽疼爱,但因是长子的缘故,也不曾将儿子当孩童般宠溺。
如今,曹颐大了,李氏知天命之年,反而将儿子当成孩童一般,越发惦记得厉害。
曹颇扶着母亲的胳膊,母子两个一道进了屋子。少一时,暂居曹府的曹颖也过来了。
初瑜这边。晓得丈夫爱洁,使人吩咐厨房,送洗澡水到梧桐苑。随后。她又叫人去学堂,带孩子们过来。
今日是八月十四,恒生的生日。
虽说小孩子的生日,没有摆宴请客,但是也早早地叫厨房预备了席面。如今,直接给曹颐接风也算便宜。
只是如此一来。就不是西府一府的事儿。少不的请东府诸人,一起过来热闹热闹。
等曹颗陪母亲、堂姐说了会儿话,同儿女们见过。就回梧桐苑沐浴更衣。
许是太乏了。曹颗在木桶中,差点没睡过去。
等到更衣完毕。东府诸人都过来了。
兄弟相见,少不得又说说别情。
东府两兄弟见到堂兄比预期得提前归来,倒是松了口气。
如今已经八月。距离明年春闺就剩下半年,钱陈群该预备科举了。
初瑜将寻夫子之事托付给两位小叔子,这两人找了几个,都觉得不妥当。如今有曹颐回来拿主意,是再好不过”(未完待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