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戳破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现在沐大业已经表明了说书先生的身份，若是说书先生不能说出一两个人令人信服的故事，恐怕以后这亭子便没有他的容生之处。

沐大业倒不是咄咄逼人，只是河妖和道士的故事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他记得他曾在山海怪谈里看到过:有妖为水鬼，其貌形容猴子，内珠若是常人服用长命百岁，修道之人服用即可飞升。

其书中记载水鬼即为河妖，妖死尸臭，其精魂留人世，借助七七四十九条人命即可重生。

沐大业隐约猜测刘府的四十九盏灯笼跟河妖要有关联。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毕竟有太多的地方经不起推敲。

例如为什么留在刘府的只是一张人皮脸，而刘家小姐又是怎么得到那张人皮脸。

种种疑惑都让沐大业抓破了脑袋。

“说书先生还是不肯说吗，那我只有得罪了，我想这密周城的百姓对你应该十分有兴趣的吧。”

沐大业一把抓住书生先生的手，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说书先生嘴角一冷。“你竟然知道我是河妖还敢招惹我，岂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沐大业笑道：“河妖没了内丹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而你我自然是不怕的。”

关于这点也是沐大业在山海怪谈上看到的，河妖在水里是水猴子的形态存在，到了岸上则化作人形，那些没了内丹庇护的水猴子手与常人不同，刚才沐大业拉住说书先生的手检验了一下，发现那白布下的正是璞。

说书先生不想和沐大业纠缠，手里满满的物件换了一个肩膀，执意离去。

沐大业倒也不阻拦，他看着说书一步步远离他的视线，随即淡淡笑了笑，轻声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的内丹在那里吗？“

说书先生身体一怔，回过头，两人目光交汇在空中。

沐大业知道，这一场交锋他赢了。

当晚沐大业趁着夜色正浓一个人偷偷溜到了刘府的后门守株待兔。

按照他的想法还有九盏灯笼没有被点亮，那么刘府一定还要杀上九个男子。

沐大业是没有那个能力翻墙进刘府的，不过他想就算进去也没什么用，毕竟他是斗不过那张人皮脸，一想到那张人皮脸沐大业心里就瘆得慌，全身起鸡皮疙瘩。

夜晚微寒，沐大业等的有些犯困，他待在阴暗的角落里竟然打起了盹。窸窣的声响在他耳边响起，沐大业才猛然被惊醒。

他看着刘府的管家从后门出来，身上背着黑色的麻布，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确定没有人后他才踏着月色朝着巷口里走去。

沐大业一路尾随在后面，怕被管家发现，他隔得距离有些遥远，有几次他差点就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