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他们进圣山。”方岩想起了天池底下的那条路，也不知道地火喷发后还通不通，如今只能碰碰运气了。

“即使你能找到出路，怕是也染上了瘟疫，你可想清楚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承恩也开口劝道。

方岩点了点头，对一边的四百信徒问道：“你们可愿跟我走”

奥云塔娜点头同意，可信徒们无一回答，只是跪拜祈祷。最后还是奥云塔娜说了几句众人才起身，不知不觉间信徒们已然把奥云塔娜视作了领袖。

方岩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大秦人、奥云塔娜还有小俘虏铁力都注视着自己，方岩头一次感觉到了信任原来有这么大的压力。

“公主殿下，明早圣山便可拿下。”灰艮居然在帐篷里坐了下来。他修的是枯禅，生命中的一切享受对他来说都是障碍，这种大修行者居然坐了下来当真是和尚娶妻一般。

杨黛自然明白对方有很重要的事要谈，她强作镇定伸手烤火取暖，“国师既然出手，圣山的那两千老弱自然守不住，只是国师趁我母后不在之时如此这般，有些胜之不武吧”

“还不需我出手，是波罗夷用了阿毘罗之疫。天行疫气，起尸行鬼，死亡无数，无有免者，五浊恶世一切众生，当为恶魔恶鬼娆扰。唵、乌轮尼、泼吒、娑诃”灰艮口诵经文。

“国师阁下，以您的身份居然威胁一个晚辈女子情，想必所谋甚大，您不妨直说。”关心则乱，杨黛沉不住气了。

“很简单，我想你陪我游历天下半年。”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必是贪图美色，灰艮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杨黛有些不明白了。

“无论如何辩解，老衲此举确实有逼迫的意味，此时唯有开诚布公。”灰艮居然也伸出手来烤了拷火，居然露出了舒服的神情，也许这是他多年未见的属于活人的表情，“你是魔教未来的圣女，圣女正式加冕前会有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我想了解你变化前的样子，来日推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杨黛一愣，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就是为了这个包括之前波罗夷尾随我北上就是为此”

“这关系到魔教和魔族究竟是什么关系，以及魔教为什么一定要猎杀天启者。”灰艮点了点头，“我就是为此而来，突利可汗还不值得我亲自跑一趟。”

杨黛思索片刻，“尽管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究竟有何用处，却也知道关系重大。如果我不答应，你会强迫我吗”x

“有人觉得胁迫是低劣的手段，你也知道我不会受世俗的影响。我同你商量原因有二，若你心甘情愿就会事半功倍，此其一；有人让我不得强迫你选择走什么道路，此其二。”

灰艮的话隐隐透露出对结果的急切，还有他好像对什么人有所顾忌杨黛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只得道，“圣山怎么办”

灰艮点了点头，“我不但不会出手，甚至不会干涉你劝降突利可汗。”灰艮在突厥王庭中有着绝对超然的地位，他的话几乎等同长生天的旨意，无人敢违，此刻居然对杨黛如此让步，当真是罕见至极。

杨黛很清楚，和灰艮这种身份的人是不能讨价还价的，于是重重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了。”

灰艮点了点头，转头高声道：“你们两个进来。”

波罗夷和阿苏蓝进帐拜倒在地。

“我也要与公主结伴云游，你二人不可再对圣山出手。”灰艮说完起身向外走去，“公主，我们起身吧，再晚些时候你家那位承恩先手怕是要来阻拦了。”x

“谨遵师父法旨。”二人恭恭敬敬的跪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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