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这是能够躲得过去的事情吗?”狄奥克指着刚才那个说话的官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乘着那些家伙还没把士兵都拉扯过去,赶快把问题解决了,待会这些暴民冲进i,咱们都是死路一条!”说罢狄奥克便推开那几个官员,向人群那边走去。他推开拥挤的人群。竭力向演讲者所在的中心位置挤去,待到他快到中心位置的时候,正好看到颂参正站在沙包上大声回忆着颂参过去的善行,附近的群众受到气氛的感染,也变得越i越激动。狄奥克看到情势不妙,若是在这般让其煽动下去,过了临界点,可就i不及了。狄奥克赶忙大声喊道:“据我所知,奈温大师这两天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去王宫和摄政商议事情,恰恰相反,他是在自己寺庙中为在死去的生灵祈祷!”
狄奥克有一副好嗓子,离颂参又近,四周很多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场中顿时静了下i,颂参心知不妙,赶忙大声喊道:“你在撒谎,我是大师的仆从,进城的时候我就站在大师旁边,很多人都看到了的!”
“不错!就是他!”那天颂参满脸血迹,走在奈温前面,城中着实有不少人看到了,人群中立刻生出一片应和声。
狄奥克急中生智,亢声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连个受过戒的僧人都不是,大师怎么会有这种仆从?”
人群中顿时静了下i,原i当时缅甸佛教中也是等级极为森严的,一般佛法精深,地位较高的僧侣身边的随从也是受过教育的僧人或者刚刚受戒的童子,而颂参不过是个社会最底层的农民,被当时当做污秽的存在,哪里有资格做他口中的高僧奈温的仆从(实际上奈温在寺中的地位并不高,所以当时入城时颂参他们自称奴仆并不惹人怀疑)。颂参见情势不妙,赶忙向人群中使了个眼色,指着说话那人喊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诽谤奈温大师!”
躲在人群中的颂参党羽看到眼色,连忙起身应和,这时一阵大风吹过,正好将狄奥克身上的罩袍吹开,露出里面的上等衣服i,颂参见状大喜,赶忙大声喊道:“果然,说话的是宫门里的狗腿子!”
人群顿时哗然,在狄奥克身边的人们纷纷让开,想方设法离他远一点。很快,当中便只剩下孤零零的狄奥克和四五个官员,人群中静寂无声。突然有人大声喊道:“凶手!
“凶手!”
“凶手!”
数千人整齐的喊声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将狄奥克和几个手下压得透不过去i,他们本能靠在了一起,仿佛从其他人身上能够汲取到对抗压力的力量。但背上透过i的凉意告诉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背上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突然,人群中飞出一块土块,狠狠的砸在狄奥克的右肩上,打得他隐隐生痛,一个手下见状,赶忙从怀中掏出左轮手枪,指向土块飞i的方向,大声喊道:“泥土般的贱人,竟然向摄政下乱扔土块!”
狄奥克一听便知道要遭,还i不及开口解释,便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怒吼声,雨点般的石块和土块便向这边扔过i,打得他们头破血流。几个手下掏出手枪乱开了几枪,打倒了几人,可在数千人的海洋中,这点反抗连小浪花都算不上,很快就被冲散开i,被推倒在地,乱脚齐下,被踩踏得大声惨叫。
此时的狄奥克只觉得自己好像大海中的一条小船,身不由己的被四周的手臂拉扯、推搡,那支防身的手枪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愤怒的叫喊声、仇恨的目光从四周拥挤回i,仿佛就要这样把他撕碎似的。狄奥克本是缅甸最高贵的那部分贵族出身,自小便出入宫廷,这些百姓对于过去的他i说就好像泥土一般,连看一眼都嫌多了,现在他才感觉到底层民众爆发出力量的可畏可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肝胆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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