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的八月款款而去(1 / 2)

 我的八月款款而去

——若人

火车票不能说明什么,它唯一装扮的角色是闹钟式的小丑,提醒我在某天某时该离开了。这一生实在无法预定足够数量的车票以辗转于城市、村庄的铁轨、公路上,我手里随时有一张票,是走是留,清清楚楚。这一次也不例外,其实每次都不曾破例。

我就要离去,日历上标注得昭然若揭,谈不上伤感,何来伤感,总归得离去,不过某个晴天,或者某场阴雨中。人,走得大步流星,潇洒不羁,只是身后带不走太多琐事。

大约一个星期前,三弟自广西单枪匹马地杀到东莞来,并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很不幸很不小心,把身份证弄丢了。无奈之下,二弟打电话给一生守在穷乡僻壤里的老爹,寄了身份证,只能寄给我再转交三弟,因为我比他年长,比他有文化,因为我知道寄身之处的具体地址。

在东莞打工很可怜,月月满勤,三十天跟进,上班简直成了一种禽兽不如,我怕是体会得龇牙咧嘴。他哪有空过来拿身份证呢,况且他刚刚进厂万万是不能请假的,换句话说是禁止请假。考虑到这种种的无可奈何,我还是躬身送到他手心吧,虽说他有朋友没上班,他也放心叫我交给他的朋友,我毕竟不很放心。只能亲自出马。

下午三点,我洗了几件破旧但尚可裹身的衣服后,心情平静地出门,路过超市还钻进去买了两个荷包蛋和两个苹果,花了八块钱。鸡蛋当然是被我私吞了,公交车得颠簸两个多小时,我又吃了一个苹果,没洗。留一个给前来领身份证的人。

三弟上班,晚上九点下班,我不能等那么久,太晚了我就回不去。于是,我提前三个小时在微信上发信息给香香(一个同乡大妹子),她上夜班,我猜想下午五点后她该是睡醒了,他们两个小年轻人上班的地点相距很近,自然她成了我希冀的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