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 倒霉(1 / 2)

斗铠 老猪 0 字 2021-07-23

 南木鹤诧异。孟聚这种级别的军官,在洛京东陵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洛京东陵卫的镇督和同知镇督,他们怎么会都知道麾下一个小侯督察的名字?</p>

“宇文镇督,苏镇督,孟聚这个人,很有名吗?”</p>

“孟聚很有名倒不见得,不过他的一些事,让我们印象蛮深刻就是了。”</p>

“哦,请问是些什么事呢?”</p>

苏芮同知镇督欲言又止,她妙目一转,扫了一眼旁边的宇文宙。</p>

宇文宙镇督点头,他很深沉地说:“当时下达闭口令是为了防止祁王府和皇室声誉受损,但南木大人是总署来的上官,他是代表总署来问话的。既然总署问起了,这件事也没有瞒着的道理。苏镇督,你就跟南木大人说了吧。”</p>

南木鹤不禁蹙眉,祁王是当今陛下的弟弟,孟聚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当时还下达了封口令?有这样的事,自己怎么一点不知情?</p>

“宇文镇督,苏镇督,请问:可是孟聚从事了什么不法的行径?”</p>

两位镇督都摇头,苏芮笑着说:“南木大人说得太严重了。这件事,无非是儿女情长而已,不过因为牵涉到皇室的声誉,大家都看得比较重就是了。这事我就从头说起吧。我们洛京东陵卫承担了不少王府和封侯贵族的防卫,其中也包括祁王府——这是惯例了,您知道的。”</p>

南木鹤点头,他知道这件事:“鲁东叛乱之后的事吧?”</p>

“南木大人英明,您的记性很好。”</p>

三人对视一眼,都是面露微笑,默契于心。</p>

四年前,鲁东布政使钱宁起兵叛乱,叛军拥戴了济南的鲁王为王,他们以鲁王为旗帜,说当今天子得位不正,鲁王才是天命的真龙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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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东叛乱很快被镇压,朝廷军攻入济南,钱宁和鲁王都死于乱军之中。朝廷宣布,鲁王是被叛军裹胁身不由己的,眼看朝廷大军杀到,走投无路的叛军将他谋害——至于真实情况如何,那真的是永无人知了。</p>

镇压鲁东叛乱后不到一个月,景穆皇帝紧接着就下达“护亲令”,大意是说现在南唐鹰侯猖獗,国内也有逆贼常常谋划惊天之举,他们都对大魏皇室充满仇恨。景穆陛下关心宗室子弟的安全,特意下旨让东陵卫加强对一批王府的护卫,以免他们受了逆贼和刺客的侵害。</p>

圣旨说得好听,切切关怀之心跃于纸上。但结合当时的形势,这道圣旨就显得很耐人寻味了。有不识大体的皇族私下发牢骚:“安排东陵卫护卫各家王府——景穆到底是保护我们还是监视我们?”</p>

但圣旨已下,王爷们也没别的选择,只能乖乖磕头感谢景穆陛下皇恩浩荡了。</p>

南木鹤对这件事很清楚,他问:“那孟聚跟这事又有什么关系呢?”</p>

“南木大人您也知道,负责执行护亲令是我们署的内保总队,这个任务责任重大又辛苦,很不好办。王爷们脾气大,性子傲,任性又跋扈,再加上他们心里也有点怨气——这个我就不说了,南木大人您也清楚的。</p>

反正,他们是把怨气撒在了执行命令的东陵卫身上。我们派去的人常常无缘无故被找茬——轻则被臭骂,重则吃一顿鞭子。”</p>

宇文宙也附和说:“南木大人,说真的,自打接了这个任务,我和苏镇督就没一个晚上能睡得安心,度日如年啊!</p>

一来,我们担心各家王府在安全上出了什么漏子。现在北府的鹰侯很猖獗,民间也有不少活腻的疯子,若有哪位王爷被刺客伤了,我和苏镇督也只好拿根绳子上吊了;</p>

二来,我们也怕派去的弟兄得罪了哪家王府,闹出什么纠纷来。</p>

各家王府三五天就要告一次状,说我们派去的陵卫粗鲁无礼,说他们跋扈不听指挥,还有个王爷真是稀奇,跑到我这边来大骂,说我们派去的人不肯帮他们倒夜壶洗马桶,这分明是目无皇室,他要到景穆陛下那边去告我去——真是他妈的出奇了,我们东陵卫还要负责帮他倒马桶不成?</p>

我和苏镇督隔三隔五就要到各家王府去请罪,赔着笑脸听王爷们阴阳怪气的挖苦,回过头来还得安抚受手下受委屈的弟兄——这个活,真是吃力不讨好。</p>

南木大人,您来总署来的贵客,这些事,总署可要帮我们撑腰!我们担心,万一真有哪家王爷到陛下那边去告我们黑状,我们这个冤找谁诉去?”</p>

南木鹤哭笑不得,他说:“宇文镇督,苏镇督,洛京署很辛苦,也受了不少委屈,这件事白总镇是知道的。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用心办事,谁也欺负不了咱们东陵卫的人。”</p>

听南木鹤这样说,两位镇督都显得很高兴。苏芮嫣然一笑:“南木大人这么说,我们心里就踏实多了——对了,还是说回孟聚的事吧。那时,他在内保总队做事,被派到祁王府去担任护卫。</p>

大家都知道,祁王的脾气大,不好侍候。当时,孟聚还是我特意挑选的,我想孟聚是秀才,读书人知书识礼,脾气总该比那些粗鲁武夫好些。但没想到,唉,还是出事了!”</p>

南木鹤隐隐猜到了:“可是孟聚得罪了祁王?难道他敢顶撞祁王?”</p>

“唉,只是顶撞一下就好了,大不了是挨抽顿鞭子罢了!”</p>

苏芮继续说:“第一批派过祁王府的护卫共有二十人,只干了三天,就有八个人被祁王府抽了鞭子赶回来了,说他们不通礼数。我们又换了八个人补上,但接下来还是不断有人犯错被祁王府赶走。这样过了半年,第一批派去的八个人就只剩孟聚一个人还留在祁王府了。那时我还在想,孟聚不愧是读书人,懂礼数,识大体,连那么挑剔的祁王府都容得下他——不料,马上就出事了,而且出的还是大事!”</p>

“出什么事了?”</p>

“祁王十四岁的女儿——也就是蕙兰郡主——偷跑出了祁王府,背着个小包裹来我们洛京署找孟聚,说要跟他私奔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