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以衡说的很有道理,其逻辑性王铮一点也不怀疑。
但王铮心里,总是觉得还有几分窝火。
不过看着这团心里的火气,他想了许久也没能够找到一个相应的发泄对象。
便只能就这么熬着。
渐渐地,火气带来的烦躁慢慢地被时间消褪了下去。
他终是承认了这个结局。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承认的这个结局,是樊泗永远也不会接受的。
他能从孟柯的死里保持理智,去思考逻辑性,去面对现实,是因为他和孟柯的关系并不亲密,而樊泗不一样。
他想了许久,依旧没能找到把樊泗从那藩篱中救出来的办法。
他纠结着,彷徨着,但还是又一次来到了樊泗的住处。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等待他的,却是人去楼空。
他在樊泗的住处里里外外的寻觅了许久,最终也没能找到留给自己的片纸只字。
这一刻,他发现,这让他备受煎熬的事情,依旧没有走到结局
但实实在在,他真的失去了这个朋友。
他想了又想,终是放下了去追樊泗的念头。
他没有理由把樊泗追回来,也不再拥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去做这件事。
带着一腔愁绪,他又来到了王府。
他需要将这件事告诉王以衡。
事情已经发生,他需要让王府小心,那在未来,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的、来自樊泗的报复。
不过,将事情说完之后,不论是他还是王以衡,其实都没有太过在意事件本身。
因为他们都清楚,一个修为尽废的普通人,面对王家这样的深深植根于霜雪城的强大势力,能掀起的波澜着实有限的很。
之后,王铮回到了自己住处。
他想大醉了一场。
但他又清楚,即便是醉了,也无法改变现实,无法解决问题。
大醉一场,不过是短暂的逃避。
他没有去醉生梦死。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逃避。
第二天,他携着没有完全消散的醉意,以及那包裹着细软的行李直接找到了玉柳。
他不再想那玉柳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危险和挑战,他也不再去想如何面对这危险。
他如今只想离开这座城。
说明来意,玉柳颇为意外。
“你真的想好了,今天便要走么?”
玉柳比初见的时候更具有人味儿了,他不再是那副冰冷的模样,可王铮对他的厌恶却没有减少分毫。
他尽可能简单的给出自己的答案。
“是的,走吧。”
玉柳笑了笑,似是看透了王铮的心思一般,没有再追问什么。
回屋收拾了包裹,走出门来,一声呼哨。
接着,便听到一阵滴滴答答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然后,那装扮的像是花姑娘一样的花妞儿便出现在了眼前。
在玉柳放好自己的包裹之后,王铮也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包裹放在了花妞儿身上。
然后,很是熟练的牵住花妞,两人一马便直接去找了王以衡。
王以衡看到王铮做出这样的选择,却是丝毫不感觉意外。
他没有询问王铮离开的理由,只是十分认真的问了一句。
“你想好了么?”
王铮点了点头。
而后,王以衡也点了点头,接着走进内屋,然后很快便拿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裹走了出来。
“这里有本我写的刀谱。”
王铮伸手接了过来,但嘴上却并不认可王以衡的这种行为。
“不是说了不管我练不练武了么?怎么这会儿又反悔了呢。”
王以衡闻言便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王铮的后脑勺。
“我说过的话还能不算数么。”
“只是,我就你这么一个传人,我的刀法不传给你传给谁?”
“至于你学不学,那是你自己的事儿了,我可没逼你。”
王铮则是一边收起刀谱一边抱怨了起来。
“给我这东西还不如把你的轻寰刀给我,这东西我拿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