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你还有十几年能活。不信我,半年之内,你必死无疑。”
徐峰负手而立,淡然说道。
明明只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年,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才是在场所有人当中,真正位高权重之人。
“好,我信你一次!”
季长江沉默片刻,赌上了一切。
“季老,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随便相信一个无名小子的话?我们要相信科学,相信正规医院啊!”王政华着急的劝说道。
“是啊,首长,您还是回京城的军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我们连他姓谁名谁都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随身秘书也劝说起来。
季长江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沉声呵斥道:“我刀山火海都去得,枪林弹雨都闯过,难不成还怕一个少年?你们不用劝了,我信他,让他试试吧!”
王政华还想说几句,却被那位中年秘书拉住了。
“首长是牛脾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谁劝他都不管用。”中年秘书无奈的摇了摇头。
武岩县人民医院,一号外科手术室。
季长江上半身赤果着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护士如临大敌,各种医疗器材尽数开启,生怕这位老将军的身体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而在钢化玻璃墙外的手术观察室中,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专家教授,看着下面手术室,一个个眉头紧锁,或是担忧,或是嫌弃,或是轻蔑,对这场近乎离谱的手术不报任何希望。
这些人都是紧急召唤过来的名家大医,不是省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就是医科大学的知名教授,在国内的医学界享有极高的地位与名望。
可是现在,他们却只能站在观察室,隔着一层钢化玻璃观摩手术,这对一群名医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
“陈先生,你是江南省医科大学的教授,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你对这场手术有什么看法?”
武岩县人民医院的王院长,额头冒着冷汗,十分紧张的问道。
一位老将军因为手术失败,死在自己的医院里,这种滔天大罪,他可担待不起。
头发灰白的陈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神色淡漠的说道:“我曾经参加过季老的专家治疗团队,他的病非常奇怪,很像肺癌中晚期,但又不是肺癌。”
“他的病,治是可以治,可惜季老年纪太大,许多治疗方案的副作用都承受不起。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强行手术的风险非常大,建议贵院做好最坏的打算!”
听到这话,王院长吞了吞口水,嘴唇颤抖的问道:“您说的,最坏的打算是?”
陈教授看了他一眼,冰冷的吐出八个字:“抢救无效,因病逝世!”
嗡!
王院长像是脑袋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子,整个人都颤巍巍的,差点摔倒在地上。
“孙先生,您是京城大学的医学部部长,这病您有办法吗?”王院长求助的问道。
另一位面容消瘦的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季将军的病,我是第一批参与治疗的专家,难啊,难如上青天!”
“他的病根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年轻人还可以赌一把,可季老的身体衰败,寿元无多,撑不起大型手术的损伤了。”
国医大师唐钟文幽幽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