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扈西河可以当盟主。论修为,他最高。论才智,足当大任。”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长脸汉子立马反对道:“不行,之前就是他乱指挥,咱们才会损失诸多仙友。
再选他?是想都去阎王殿上喝茶吗?”
“那黄仙友你说选谁?选你吗?”人群中的,一个声音不是很友好。
长脸汉子也实诚,道:“当然不是,只是要选就别随便选,毕竟大家都搭上性命。
这要是选错人,不就和投错胎是一样?”
扈西河道:“我看要不如这么办,听闻古人喜向上苍求旨意,咱们今天也学回先贤。”
“你待如何学?”长脸汉子很是鄙夷,要不是看在同来报仇的份上,他是真心看不上。
“简单,咱们现在就入林中猎几样野味备作三牲,设香案与旗杆下,取足立之土置鼎炉,以剑插其中。
不拘是谁,捻香拜之,剑动则系天选,众人不得有异议。何如?”
“可以。”
少顷,即有人入林中猎来灰兔、野鸡,还有一尾肥大的黑鱼。
稍作处理后,便被摆上香案。又有人搓土入鼎,没多大的功夫,一应俱以妥当。
只到用剑时,剑乃是众人齐过目才放入其中。此后,便一一捻香上前拜剑。
对面花中影接到魔兵的探报,与雨酥儿藏身树后,拨开枝叶细窥。
雨酥儿看的皱眉,道:“姐姐,这班夯货在干嘛?”
花中影侧谋瞥了她一眼,然后视线转回扈西河等人:“你往下看,自有答案。”
“也是哈。”雨酥儿讨了个没趣儿,只能悻悻的看向别处。
自打上次被魔子单独召回,再遇花中影时,她就察觉众人看自己愈发的不对付了。
不用说,也知道为什么。
又过来一会儿,轮到扈西河上前拜剑,岂知他刚弯腰拜下,那剑自己从鼎炉里跳了出来。
霎时众人目瞪口呆,虽多少有些不甘,但既是天意如此,照着之前说定的,便奉了扈西河为盟主。
于是一个本身名声带有几分狼藉的人,摇身做了“正道”的盟主。
看到这里,花中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与雨酥儿回到小楼。
吩咐下去盯好扈西河等人,各处需小心戒备,恐防对面有动作。
诚然如此,扈西河一上位,便以盟主的身份连下数道命令,又遣人携书往各大门派,欲要各派共同剿魔。
再差人往欲海天各处散布魔界将要入侵的消息,登时闻讯者人人惊骇莫名,加上前番有消息称八风岛脱出三邪,以潜入欲海天。
致使欲海天仙者,多半自危。
竟真让他们募到不少人士,从小打小闹,成为初具规模。
这其中就有不少寅自御魂门拉来的人,毒门之中因扈西河的缘故,来的门人甚多。
加之他们说辞颇能蛊惑人心,原本对其有异议的也为之改观。
这些都可以暂且不提,然扈西河与无人之处,悄悄往一大树后递去锦盒一只,道:“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树后之人收了锦盒,讨好道:“客气客气,盟主天授之主,在下仰慕已久,还请日后多多关照。”
“应该的。”说罢,嘴角倏然勾出一丝诡笑。
忽然,树后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扈西河转到树后,拾起锦盒,将那人佩剑衣物带走。至于尸体,早已尸骨无存。
随后声泪俱下的捧着剑和衣物回到帐中,泣道:“韩仙友,没……了。”
众人大惊,长脸汉子更是跳出来,矛头直指扈西河:“杀人凶手,你偿命来。”
“是西河无能,没有早一步赶到,黄仙友要杀便杀吧,扈某无怨。”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装给谁看?”长脸汉子拔剑就要杀了他,却被旁人紧紧拉住。
道:“黄仙友且冷静,详情待盟主做了解释,再论是非不迟。”
“是啊,不可冲动。既定盟约,你如此做便是以下犯上,不敬盟主。
眼下我等大仇未报,切不可再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长脸汉子听罢,仍是怒火难消,道:“你说。”
扈西河将东西转托他人,以袖拭泪,道:“众所周知,扈某乃是毒修。若是我所为,大可一验韩仙友的遗物。
扈某便是做的在巧,相信瞒不过诸位火眼金睛。”
语毕,众人上前查看:“这……”
怎会如此?
俱露惊诧:“盟主?”
“唉,我知自己才薄不足以服众。然天意如此,故勉而为之。
而韩仙友遇害,虽不是我所为,必也是因我而起,是我害了他。
若盟主不是我,想来不会有此一劫。”说罢,掩袖擦泪,似有意若无意的垂下眼眸。
瞬间,帐内风云色变。
长脸汉子惊退数步,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