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化(1 / 2)

 “将灵魂……注进去?”玛利亚捏着下巴沉吟着,虽然闵莎这么说,可是究竟该怎么做,她也并不是很明白。

“那位女仆……叫做玛利亚吧?即便是住在内城的我们,也对其过去的名声有所耳闻,毕竟无论就个人魅力还是曾经的丈夫,都并非寻常。”阿莱贝拉公在修利文身边轻声耳语道:“城主大人,您对她的来历了解多少?普通平民……不,甚至是普通的贵族,要培养出她这种渗进骨子中的古典和高雅的气质,是几乎不可能的吧?不过,虽然感到抱歉,但是我的确派出人手打听她的过去,但是……并没有什么值得一顾的消息,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痕迹一般。”

“您可真是诚实啊,阿莱贝拉公大人,这种私人化的行为虽然没法予以追究,不过听起来让人不太舒服呢。”修利文用眼角打量着这个男人。

“造成您的不快真让我过意不去,不过我的确对这位女士真正的身份很好奇哦……那位闵莎大人也一样。”

“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这种十几岁的孩子来说,不过,这种寻根究底的行为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份才好,否则身上就会冒出一股令人忧心的狐疑味,下人会突增压力吧?”修利文说到这里,话风一转道:“玛利亚现在是我的贴身女仆,有着怎样的过去不必理会,您只要认清现在的事实就够了。”

“……这样嘛?在下明白了。”虽然阿莱贝拉公如此回答,但是心中所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过现在没必要为此顶撞一名身居要职地大贵族。

在这个时候,对于那柄短剑的处置,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修利文没有去理会这个心揣他心的男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内心中。同样对玛利亚近期所展现出来地特殊感到有些困惑。在夺取她之前,他也曾做过和阿莱贝拉公类似的调查。得到了类似地结论。在相处这么久了之后,他本以为那些疑问会随着习惯逐渐流逝,但是没料到随着黑暗兽潮的爆,玛利亚的行迹愈加显得可疑起来。

并不是什么严重到威胁自身和家族安全的事情,也并非不可忽视的敌意,只是当环绕着这名贴身女仆的白雾般的神秘逐渐卷动起来时,无法让修利文一直保持不在意的沉默(www.19mh.com)。

可是,看上去,玛利亚似乎也不太了解正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那种困惑和讶异地表情并非伪装的。为了不让她太过担心,所以修利文一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那么,闵莎又是怎么一回事?仅仅根据玛利亚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举动,就理所当然的做出这种出人意料的举动。如此判断武器和使用者是否有缘的情况并非少数,不过在这个时候使用出来,不免让修利文感到怪异。

真要将这柄短剑送给玛利亚的话,无论如何也用不上这般扯谈的借口吧?

不过,照现在地架势来看。闵莎应该是认真的……

什么叫做把灵魂注入进去?修利文感到一阵烦恼,他还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使用武器的方法。没有法力的话,就无法驱动法力武器,这是常识啊。

不,闵莎在自己成为蛇者之前,就已经是美杜沙的女仆长了,和母亲的距离如此靠近的话。知道一些非同寻常地东西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难道她已经知道玛利亚的秘密了?

“放松精神,想像自己的**和剑身融合在一起,身体就是剑,剑就是身体,灵魂在体内,也就是在剑中。这把剑,就是灵魂的躯壳。”闵莎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在玛利亚耳边缭绕。

玛利亚楞了楞。随机闭上眼睛,依言而做。

“想像。灵魂在膨胀,从黑暗中的一点,扩展到充满了剑身,它地光芒,是剑之壳无法遮挡地。”

想像……

玛利亚紧锁着眉头,双手抓住了剑柄。一瞬间,环绕着她的空气似乎生了一些变化。阿莱贝拉公地身躯一震,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流的极其细微的变化,而且,这种在强劲海风掩盖下的变化还在增强。

大概三次呼吸的时间,修利文的魔眼猛然跃动起来,强行撑开了眼皮。

玛利亚身周的空间好似马赛克一般生着错落和参差。

少年的瞳孔一阵紧缩,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啊,已经出了一般意义上的暗金武器。而且,他也从来就没听说过,也没想像过,真有不用法力就能驱动的暗金武器。

那股逐渐膨胀的威势,的确不是法力激所造成的,而是暗金短剑自身所具备的气势。

修利文偷看了一眼闵莎,只见那位女仆长已然失却了平时温柔平蔼的形态,那非同寻常的激动神色让精致的五官变得狰狞起来。

果然如此,她一开始就知道了些什么。

这次的际遇,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吗?

修利文的脑子飞转动,随即,被玛利亚身上气势的忽然停顿猛地拉回神来。

“来了。”阿莱贝拉公低声叫到。

眨眼间,短剑迸出比之前由女性注入法力时还要强烈三四倍的风压,玛利亚的脚下腾起肉眼可视的旋风,将她的女仆裙吹得鼓胀起来。她用双手力抓住剑柄,但看上去并不是吃力,而是紧张的缘故。

呼吸间,一道几乎和日前大师于炼狱城中激的异像类似的龙卷出巨吼,扑向蔚蓝高爽地天际。环绕着玛利亚身周的旋风猛然朝四下扩大开来。诸人不得不倒退了几步,这才站稳脚跟。

身处在白色螺旋气浪中的玛利亚几乎看不清身形了,大概因为旋风太强的缘故,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修利文地魔眼在暗处绽放着血金色的光芒。

“这……这是什么啊?”阿莱贝拉公震惊地喃喃自语。

如此大地阵势,远处的工作人员和守军当然不会没注意到。诸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目瞪口呆地望向修利文一行人。

不一会,有一位骑兵队的队长过来询问究竟生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援助之类。

“应该没关系……”修利文迟疑地说着。

“没关系,这么大的阵仗只是因为还不习惯而已,马上就会结束了。”闵莎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到。

修利文望向她,女仆长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继续朝玛利亚处了望。修利文叹气般露出笑容,对骑士队长道:“既然她这么说了,就是这样吧,不过你们最好不要将人手全都调开。”

女性的骑士队长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了一下,露出了然地笑容:“我明白了。既然是闵莎大人这么说的话。”

她说罢退下。

修利文心里微微有些耿介,因为她的口气就像是拿他不当一回事般。正有些愣神,忽然一个身影靠上来,牵住他的手。少年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闵莎温蔼的微笑,一刹那,他只觉得心中刚出现的细微创伤就被治愈了一番。

“全权交给你处理,应该没问题吧?闵莎。”

“是的。主人。”

两人地话音刚落,剧烈的气旋宛如被人从内部打碎一般,自下而上崩溃开来。玛利亚挥剑的身姿展露在诸人的眼中,她似乎这才意识过来,不好意思地朝诸人笑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俏丽的红霞。

她那成熟柔顺的气质和刚硬煞气的武器结合在一起,展现出让人无法挪开目光地独特魅力。如同娇然盛开的水仙,钢琴奏出的d调夜曲。

“真令人想像,她竟然已经是有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不愧是曾经的炼狱之花啊。”阿莱贝拉公不由得赞叹道。

“年轻的母亲是绽放到极致的花朵,才是天底下最迷人地呢。”闵莎挽起鬓,眼神中带着一丝惆怅:“真令人羡慕呢……”

“什么?”修利文愕然抬头看向她。“没什么,只是一时感慨而已。”闵莎微笑着岔开话题。朝提剑步步走上来地玛利亚走过去。

壮阔的深蓝色大海和澄净地云色天幕横亘在两人身后。海浪声和风声如同旋律般响彻耳边,一时间。修利文觉得那两位女仆的身影,就是足以铭记在历史上的绘卷一般。

“虽然有很多麻烦,不过能够看到这一幕,作为一个男人的浪漫,也可谓满足了。”阿莱贝拉公在一旁说到。

“啊,就是这样吧。”修利文低头轻轻一笑。

“感觉如何?”闵莎微笑着对玛利亚说到。

“这究竟是……?”玛利亚平举着短剑看了一眼,现在,她能够感受到这柄剑和自己之间存在着某种若有若无的联系。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比以往来得更加强烈了。正如闵莎所暗示的那样,即便是没有法力的自己,也能挥出它的力量。

不,应该说,她隐约觉得,除了没有法力的自己,没有人能够挥出它最强的威力。

而且,如果持有者不是女性,就无法驱策它。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一把相当任性的短剑呢。

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才造成了这样的一把短剑呢?而这把剑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玛利亚感到自己在那辽阔的空间激后一直存储在体内的力量,在短剑的共鸣下,生了质的变化,之前那股力量的波动,同样将她自己吓了一大跳。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她下意识觉得。那种程度的力量,似乎足以和大师级地战士平足而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