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尸体是一个无头案留下的。公安局寄放在这里好几天了。他是晚上被公安局送来抢救的。但是，送来后才几分钟就死了。”

怪老头并没有掀开床单。

“怎么死的？”刘飞问。

“注射毒品过量！报警的人是在一条小巷发现他的。当时，他在小巷子里跟疯子一样抽筋着。公安局查找不到他的身份。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证明他身份的证件。这个不是你我管的事。”

怪老头冷冷地说。

“知道了。”刘飞想，这样的尸体也要我摸么？太恶心了吧！

“你掀开床单吧！摸`摸`他的额头。”

怪老头的声音沙哑，低沉，刘飞听着，像是鬼声。

刘飞伸出手，颤抖着。他看着床单，心里幻化着一个恐怖的画面，他刚掀开床单，胖子突然坐起来，瞪着眼……

“还不听我的话？”怪老头的声音打断了刘飞的幻化。

刘飞闭上眼睛，用手指捏着床单，掀开了。

“睁开眼睛看着他，摸`他的额头。”冷冷地声音。

刘飞还是不敢睁眼。

“你想不想练胆子了？不想练胆子，就别跟着我学什么捉鬼术了！”怪老头显然有点生气了。

刘飞心里数着“一、二、三！”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一个脑袋圆圆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的还算整洁，脸上也干净。

我的天呀！吓死我了。但是，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可怕呀！不就是一个人睡着了一样吗？

摸`摸`他的额头又怎么了？

刘飞看见胖子的尸体后，反而没有原来的恐惧了。或者说，原来的恐惧竟然跑了。

刘飞伸手去摸胖子的额头，但是，他的手刚放在尸体的额头上，很快就缩回来了。

倒！好冷呀！透骨的冷！

“怎么了？这是摸么？看你被吓的样子！真没出息！手放在上面，心里默默念叨一句话后，再拿开手。”

怪老头又提要求了。

这个怪人，怎么这样对待自己的徒弟？我摸过了，还要抚摸着他，给他祈祷么？

“我默默念叨什么话呢？”刘飞知道，师命难违，只好小声地问。

“随便你了。”

沙哑的声音，在阴沉寒冷的空气中回旋着，刘飞的心又提起来了。

刘飞知道，越是害怕，越是出鬼，他再次提醒自己要大着胆子，他把手放在了胖子冰冷的额头上，心里默默地念叨起来。

刘飞看着尸体，心里想，我该说什么呢？我总不能祝贺他吧？真是的，让我摸`摸就行了吧！

怎么还让我跟尸体谈心了？

好吧！你是师傅，我只能听你的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来看看你。你可千万别吓唬我呀！”

刘飞念叨完了，把手拿开，看着怪老头说：“我按照你说的做了。”

“不害怕了吧！”

刘飞这时候还真不害怕了，他点点头。

“给他盖好，我们去探望下一个人。”怪老头说出的话，像是要去走亲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