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远处的大海上,风雷大作,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海上飞过,在海面卷起巨浪——赫然是传说中已经灭绝了的生物,龙。
“可恶!还不停下!”龙的背上传出了有人抱怨的声音。不可思议的是,传说中凶猛桀骜的巨龙对乘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类没有丝毫反应,老老实实地充当着坐骑,埋头挥动翅膀飞行着。
因为这是一头早已死去的巨龙,此刻正在飞翔的只是他曾经的肉体。而在龙背上的白色身影,就是刚刚还和沃兹大战了一场的天才召唤魔导士,罗罗吉安。
面对沃兹诡异却强力的魔法“三马鬼尸令”,被抢走了机械龙骸的控制权后,罗罗吉安马上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于是为了脱身,他故意弄坏了机械龙骸体内的两颗储魔水晶,使其产生魔力泄漏喷射的现象,并欺骗沃兹说是机械龙骸将要自爆,而且威力巨大会毁掉旁边的城市哈鲁吉安。然后罗罗吉安就堂而皇之地丢下机械龙骸逃走了,但其实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进入了机械龙骸的体内躲藏起来——说实话他还舍不得放弃这头机械龙骸。虽然被沃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打败了,但机械龙骸本身的实力是不容质疑的,不可能什么人都会像沃兹一样的妖孽。
然后的剧情就如罗罗吉安所料的那样,沃兹果然不敢再让即将自爆的机械龙骸留在这里,简单干脆地命令机械龙飞走,找远离人烟的地方自爆。
想来是心急公会那边的情况吧?正因为把握了这点,罗罗吉安才敢于冒险赌下这个计策。
等到机械龙飞到完全看不到陆地的时候,罗罗吉安才着手恢复龙骸的魔力泄漏故障,再回到龙背上,打算回到总部。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控制机械龙骸的身体!以巨龙尸骸为主的机械龙骸仍旧不知疲倦地飞着,遵循着沃兹的命令,找个荒无人烟的海面等待毁灭。被罗罗吉安动过手脚的机械龙骸当然不会爆炸,所以只能不停地飞着,等待着那永远不会发生的自爆。
罗罗吉安气恼地踹了机械龙骸几下:“混蛋,怎么还没有脱离他的控制!那是什么鬼咒语呀!”发现努力无果后,罗罗吉安颓然坐下,“都是这头机械龙骸的错!如果是真的龙,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被记录者控制了。”因为机械龙骸目前本质上是魔导机械造物,不是他的召唤魔法所擅长的方面,这东西,罗罗吉安也是为了这次行动专门向同伴那里借来的。
“如果是活生生的龙,难道就会被你操控吗?不要太小看龙这种生物呀!”他的上空突然传来呵斥声。
罗罗吉安惊讶抬起头,看到有四个人正跟在机械龙骸身后的上空。三男一女,背后都有一对造型怪异的深紫色翅膀,这些好似凭空画上去的翅膀没有厚度,也不见拍打动作,却可以很轻易地跟上了机械龙骸的飞行速度。
“逃得真快呀,小子。”四人中为首的那个金发魁梧的男子率先降落在龙背上,随后三人也跟着落下,一派肆无忌惮的样子。四人呈半圆形隐约将罗罗吉安包围住。
看到这个几乎就是嚣张两个字具象化的金发男子,罗罗吉安马上认出他来。
“拉克萨斯?朵勒阿;还有雷神众。”罗罗吉安咬牙切齿,想要有所动作,但马上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体内的魔力也无法运转。
用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的身体上缠满了深紫色的魔法文字,身边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同样文字形成的墙壁。
术式魔法,菲利德?贾斯汀!罗罗吉安这时才发现,站在拉克萨斯身后的绿发男子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刺剑,长发下隐约露出的右眼完全没有了眼白,漆黑一片,瞳孔也缩小成暗黄色的一点。
好快,什么时候布置的术式?该死,刚刚自己完全被拉克萨斯吸引走了注意力!
拉克萨斯打量着无法动弹的罗罗吉安,突然讥讽地笑了,一脸嫌弃的样子说道:“就是这样的家伙也能把沃兹打成那样?喂喂喂,那家伙不会是真的在冬眠吧,变得这么没用!”
罗罗吉安本也是心高气傲的人,身负天才之名岂容别人如此污辱?不禁大怒,叫道:“你这个乘人之危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要不是刚刚才和沃兹大战一场,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别说得好像你很正人君子一样。”四人中唯一的女性,艾芭葛琳捋捋一头秀发,奚落道,“你偷袭沃兹的时候,好像他的状态很好一样。”
“嘛,嘛,嘛!也难怪这孩子会不服呢。”最后那个外型怪异男人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头上古怪的面罩将他的上半脸完全遮住,他身后飘浮着五个小木偶,发出乱糟糟的嬉笑声。整个人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滑稽却又恐怖。作出鬼脸的样子,伸出舌头,上面竟然印有小小的妖尾公会纹章!虽然说纹章印在身体什么部位都是成员自己决定的,什么情况都有,但将之印在舌头上面,还真的从来没见过。
雷神众的毕古斯罗,似乎性格都有些扭曲的家伙,摊摊手说道:“至少从这头龙看来,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嗯?”拉克萨斯瞥了瞥脚下,“你把这种东西叫作龙?开什么玩笑!”说着,拉克萨斯一跺脚,全身一片电光闪过,金闪闪的雷电一瞬间从拉克萨斯的全身浮现,又以更快的速度流到脚部,随着拉克萨斯一脚踏下,雷电注入龙骸体内。
顿时机械龙骸身躯剧烈震动,一下子坠落十几米的高度。拉克萨斯看似普通的魔力攻击竟然造成了超乎意料的效果。
艾芭葛琳小声惊叫:“拉克萨斯你小心一点,我们还在它背上呢。”
罗罗吉安更是看到怪物一样看着拉克萨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样的一幕。视为王牌的机械龙骸竟然再一次受挫,而且这回似乎更加不堪,似乎只要拉克萨斯愿意就能随时拆了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