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十年前的那场遍及全殖民地的大骚乱一下,这样一场巨大的骚乱,当时全国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一共有三种想法,第一种就是军队撤出殖民地,以后对这些化外之民干脆就不要管了,让他们自己过自己的吧,持这种观点的大多数都是保守派,认为天朝之大无所不有,又何必假手于他人呢。
而另一种想法则是主战派,认为应该立刻与这些国家的叛乱分子开战,将他们一一弹压才行,还有一种说法则是和谈派,也就是跟这些当地土著进行谈判,从而获取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从而让双方都能接受,这是当时朝堂之上最为主流的三种意见,其中撤退派占据绝对优势,毕竟那个时候的宋朝,对于殖民一事,大多数人都是不支持的,认为这违背了孔子的讲义,儒家的仁义。
中国古代讲远人不服,修文德以来之,意思是如果番邦不服,那么我们修行自身的文德,让自身更加圆满,这样一来,外夷就会归化,天下就会太平,而在这种思想的引领对于殖民这种粗暴的手段,士大夫们自然是无法接受的,所以这一派人数占据绝对优势,而剩下的便是和谈派,这一派是大多数都是新党,认为殖民地应该继续建设下去,但是面对数百万的叛军,他们还是需要跟他们进行和谈才是,许以他们好处,让双方可以和平共处,最后双方获益,而至于主战派则是极少一部分人,其中大多数是新党之中的激进派和武将,以及部分当时已经开始崛起的商人家庭所出的官员,人数极少,话语权自然也就很低了。
而面对这三种选择,当时的朝廷主要围绕和谈派与撤退派进行辩论,其盛况可谓空前,每日朝堂之上简直是菜市场一般,而徐清最后却果断的决定了采用主战边谈的方式来对付这些殖民地,其决断之果断,仅仅用三天的时间,便让朝堂为之一肃,凡是反对的官员立刻贬黜,若是遇到驳斥自己观点的,则是干脆贬为平民,手段狠辣简直堪比介甫公了,也就是王安石,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只要涉及到国家大政,天下方阵,徐清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而如今调动军队这一招,无疑是在动摇国家根基,这是徐清所绝对不能容忍的,从这一点看来,换一个人当皇帝,似乎也不是什么破天荒的事情了,反正赵昕的老爹也是退位的,他再退位又如何呢,老百姓只要有皇帝就行了,至于是谁,重要么?
赵昕想了半柱香左右的时间,语带晦涩的说道:“泰载,军国大事既以从老师口出,我等事败该当如何?”他这番话已然是变相承认自己输了,想想也是可怜,明明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却要面对如此巨大的打击,此时已然有一些自暴自弃的感觉了,徐安听后说道:
“陛下,我等现在还没有输,请陛下万勿放弃啊。”
“泰载,军权、政权、司法、名望,如今皆在老师的手中,若是再打下去,我等已然没有胜算了。”赵昕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他原本所持有的便是天下军权,这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可如今军权不行,王道不兴,他又能做什么呢?
“陛下,宰相虽然可以把持权利,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输了,宋朝养士百五十年,天下人皆拜赵家冠冕,帝王威严,早已经根植人心,兼宰相所行之基础教育,皇家之重,在百姓心中,早已凌驾于泰山之上,这才是我等可以依仗的靠山啊。”徐安思索一阵之后,推心置腹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见徐安胸有成竹,赵昕也不由燃起了希望,他看着徐安说道:“泰载,计将安出?”
“陛下负天下名望,在百姓心中,陛下便是天子,是这世间最为尊贵之人,而如今之世道,新法已起,但旧法未废,信奉陛下者,天下十分也,这便是人心,而人心所向者,便是无敌之人,陛下挟天下名望,又何必惧怕宰相呢。”
“可宰相也是身负天下名望,若要对付他,光靠名望恐怕不能成行。”赵昕为难的说道,托徐清基础教育的福,现在只要是识字的人,都尊重宋朝皇室,认为无皇室则不成国也,所以皇室在民间的威望是很高的,若是赵昕真的想凭借威望来压倒一个人,虽然不简单,但也不会太难,但若这个人是徐清,这可就难办了,毕竟如今天下,若说声望第一,徐清排第二,便无人敢排第一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听到徐安的建言之后,赵昕才会有些怀疑,靠名望击倒拥有天下第一名望之人,这实在是太难了。
徐安轻轻一笑,说道:“陛下,我等所需击败之人,并非宰相,而是其党羽尔。”
听到这番话,赵昕不由眼睛一亮,他赶紧说道:“泰载,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