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金粟庵还有很远,顾错嫌弃车里气闷,就和喜儿下了马车。自有跟着的仆妇下人将顾错的行李用具送到庵里去。
两人故意边走边玩,眼看着仆妇们送完了东西出了金粟庵的门,顾错赶紧把他们都打发走,看着自家的马车不见了踪影,顾错这才对身旁的喜儿说道:“走吧,咱们去换装。”
顾错带着喜儿来到附近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喜儿赶紧帮着顾错打扮,顾错的意思,喜儿还是穿女装,在顾错看来,喜儿她扭扭捏捏,即使穿上男装也不像个男人,而她自己则换上喜儿昨晚连夜缝制的那身衣裳,这是一件料子很好的月白儒衫,而不是满人穿的长袍马褂。喜儿又为顾错的腰上寄了一条蓝色丝绦,丝绦上挂着玉佩。
顾错看见喜儿紧张兮兮的样子,就想让她放松一下,故意摇头晃脑地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这要是手里再拿一把折扇就更好了,折扇一摇,风流倜傥啊,竟然忘了准备,失策啊失策。”
喜儿听了咧了咧嘴“格格,现在还没到夏天呢,拿把折扇算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你看街上的那些纨绔子弟,就是大冬天手里也拿着折扇……”
喜儿终于笑了“是啊,姑娘们要是看见格格这副打扮,这神采气度,一定抢着要嫁给格格呢!”
顾错迈着方步走了两步,说道:“错!从现在开始你记着,我是少爷顾错,不是格格。”
“是,少爷!让奴婢给你打辫子吧!”喜儿笑嘻嘻地拆下顾错的头饰,就要给顾错结辫子,顾错心想,想要装男人,就得彻底些,现在这季
节戴着瓜皮帽还成,要是到了夏天可就没法遮掩了,这大清的男人真不知道丑俊,还非得剃成半个秃瓢,从前面看去就像个和尚……
“喜儿,你去打盆水来我洗把脸,脸上的胭脂怎么也得洗去才好。”喜儿不疑有他,点头应了。
听着喜儿地脚步声远去了。顾错这才从空间戒指里拿出那把军刺。狠了狠心。把额前地头发都剃去了。边剃边想。曹寅啊曹寅。即使你把我抓回来。我和你侄子地婚事也得泡汤。这头发可不是三两天就能长长地……她自以为得计。边剃着发边嘿嘿地笑着。混没注意喜儿地脚步声。却听见门口“咣当”一声。是铜盆落地地声音。紧接着喜儿喊道:“格格!你怎么把头发剃了?”
“你乱喊乱叫什么?小心把别人招来。”顾错一把把喜儿拉进门来。向外看了看。幸好这时候客栈里地人不多。没人注意到喜儿这一出。
顾错关上房门。却见喜儿眼泪顺着腮边往下流“格格。你没必要这样地。只要到了京城。就可以恢复女装地……”
“恢复女装又能如何?整天呆在家里看着那块巴掌大地天空。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是觉得做个男人更精彩一些……”觉得喜儿未必能理解自己地话。顾错又补充道:“喜儿你放心。我这不是还有三年地孝期吗?等过了三年。我岁数大了。自然就开始留发……”
头发已经剃成这样了。说什么也晚了。喜儿只得接过顾错手中地军刺。帮着把头发休整了一下。这才给顾错结了辫子。问道:“格格。你哪里得来地这把匕首?”
顾错早就想好了怎么回答她。眼睛都不眨一下。说道:“就是昨天在洋教士那儿得来地。这么样?够锋利吧?对了。你要牢牢地记着。叫我少爷。不准叫格格!”
喜儿撇了撇嘴“放心吧格格,有了外人奴婢自然会叫你少爷。”
“不行!平时你也得叫我少爷,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露馅了。”
一切收拾停当,顾错瞅着喜儿不留神就把军刺又放回到空间戒指里,嘱咐喜儿去结账,她自己趁人不备溜出客栈,正看见八斤东张西望地满哪儿找她们两个呢!
顾错看了看停在不远的马车,低声问道:“这就是你顾的马车?这车夫不认识你吧?”
“当然不认识,格格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