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到不用了,反正以后姐姐有了什么好事儿想着妹妹就行!”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既然是你出的幺蛾子,那么你先说说是个什么章程?”
顾错笑道:“其实这事儿也没有什么犯难的,左右不过是那么几件事儿。第一,人口繁杂,容易遗失东西。咱们可以包干到人,每个人负责哪样东西,都定好了,谁负责的东西丢了、坏了,谁负责赔偿。第二,事到临头,相互推诿。咱们把每件事儿由谁负责,都安排好了,谁的事情没办好,说不得,是打是罚,四福晋想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第三,用度过费,滥支冒领。这个只要记好了账目就应该没问题。第四,事有大小,苦乐不均。这就得在安排事情的时候尽量做到一律平等。还有些比较有脸面的奴才,可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服管束,这个四福晋也要是能杀一儆百,也应该没问题……”
四福晋咬牙切齿状:“你这个丫头,明明心里有成算,却不肯出头,跑到我身后来装枪,让我这个傻子跑前面去放,是不是?”
顾错撇了撇嘴“行了姐姐,我既不姓爱新觉罗,又不姓曹,就算想出头,又算是哪根葱?这可是你的好机会,你公公可是瞪着眼睛看着呢!平时你想要表现可没这样的机会,妹妹给你争取了来,姐姐怎么感谢我?”
四福晋一听哭笑不得,心里却不得不佩服顾错的铁齿钢牙,不过还是想有意为难一下顾错“你刚才也说最忌讳苦乐不均,既然咱们俩同时领命,事情都有我来做,那你干什么?”
顾错看见她慢条斯理地喝茶,便有意说道:“我呀,就鞍前马后的侍候姐姐,你就让我向东,我就向东,你让我向西,我就向西,姐姐要是让我撵狗,我绝不会去骂鸡!”
四福晋哪里听见过这样的乡村俚语,正在喝的一口茶“扑哧”一声全喷出来了,一边咳嗽一边笑着,指着顾错说不出话来。身边的丫鬟仆妇忍着笑给四福晋捶背的捶背,收拾水渍的收拾水渍……
毕竟是裕亲王在办丧事,众人也不敢太恣意说笑,四福晋被水呛得咳嗽了半天,方才好了,两个人就开始商量、安排明天的执事,晚饭也就在这个小客厅里用,由下人仆妇侍候着,两个人随意吃了一口,直到天色暗了,各项事务才安排的差不多……
两个人商量好了明早丑时三刻在这小客厅碰面,四福晋张罗着回贝勒府,顾错因为家里没什么牵挂,曹氏早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小院,就离着曹氏的院子不远,离着花园也很近。
锦书因为先回去给顾错准备洗澡水去了,所以顾错身边只带着粟儿,天上一弯下弦月,发出凄清的光,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蛐蛐不停地叫唤,京城的夏天又闷又热……
两个人都不常来裕亲王府,再加上天色晚了,竟然沿着一条石子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花园,粟儿挑着一个灯笼,可惜光线照不了多远,她看出路走错了,便四下里查看,猛然“啊”的一声叫“格格,有鬼啊!”
顾错没被鬼吓着,倒是被她的尖声吓了一跳,她从粟儿的怀里抽出被抓得生疼的胳膊“鬼?在哪儿?”
粟儿指着远处的水塘,顾错仔细一看,果然有个白色的影子在动,她弯腰抓起一块石头抛过去,就听见“嘎”的一声叫,却是一只仙鹤飞走了。
两个人同时舒了一口气,顾错随口念道:“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身边蓦然一个声音说道:“小丫头,胆识不小呀!!”粟儿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灯笼顿时掉到了地上,一下子燃烧起来……
借着光线,顾错这才看出水边的亭子里站着一个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