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穿上公主冬朝服,自己照着镜子看了看,觉得一下几岁。
公主的冬朝服和福晋的冬朝服款式一样,用的是香色。披领和袖俱是石青色,有片金加海龙缘,然后绣文。前后身都竹着正龙各一,两肩、前后襟、披肩、袖端、以及袖相接处都竹着龙。
裾后开,领后垂金黄绦、杂饰惟宜。在顾错看来,这朝服的确不怎么好看。
锦书笑道:“公主,还是不要看了,十公主不是早就捎信让你早点去吗?再耽搁下去她该生气了。”
自从皇上封顾错为公主,府里的人再也不敢称呼顾错为格格了,都以公主称之。
顾错笑道:“她还有什么事儿?不过是成天圈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寂寞了,想着让我去给她讲笑话解解闷罢了。”
顾错悠哉悠哉的出了公府,正碰上纯公主派来催促她的小太监,看来纯还真是等急了。
顾错经常进宫,但是多半在乾清宫和南书房转悠,后宫几乎不曾踏足。因为顾错她知道,先前有不少人误会皇上和他的关系,甚至很可能有不少流言蜚语,虽然顾错没听见过,但是顾错从每个人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所以顾错对后宫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外一哪位打翻了醋坛子殃及自己怎么办?现在顾错有了皇上干女儿的身份,别人再也不会乱嚼舌头、胡思乱想了错感觉自己安全多了,再到后宫也不会那么害怕了。
赶到槿香;大门口,早有小太监跑回屋子报信去了。木槿院算上这次还是顾错第二次来,此刻一看,已经焕然一新,好像到处都从新粉刷过红的对联也早就贴上了,太监宫女和嬷嬷都喜气洋洋,穿着簇新的衣裳。
等到顾错走到院子中,纯竟然迎了出来了,一见到顾错纯就开始抱怨:“错儿,你的架子越来越大了,还得姐姐我三番五次的请……”
顾错笑道:“皇上地旨不是说申时正才开宴吗?现在才午时正。难道妹妹来地还不够早吗?你没看那些执勤地侍卫。看见我来地这么早。眼神都不正常还不知道怎么想我呢!说不定以为我家里穷地揭不开锅了。所以早早地就跑来蹭饭吃……”
纯抿嘴笑道:“你惯会说嘴。人家是真地找你有事儿……你现在天天施粥。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了。谁家揭不开锅也轮不到你。快进屋吧!冷地很。”
姐妹相携着进了屋。女官月荷递上来一碗茶来。纯说道:“妹妹。你尝尝咱们~香院地木槿姜茶特意吩咐给你煮地。你大老远地赶来。先驱驱寒。”
顾错觉得纯今天有些不同。却说不上有什么不同。看看她地穿戴。顾错不由笑了。纯头上戴着地正是顾错送给她地琉璃首饰。戴在头上熠熠闪光……
顾错喝了茶。问道:“我送你地年礼可还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不光材料新奇花色也新奇。又是你自己想出来地?我给额娘送了一份。额娘赞不绝口呢!你知道我额娘地身份不高得见到什么好东西。难为你还想着她。给她也送了一份年礼。”
顾错听她如此说紧转移话题,说道:“一直都听说你的槿香院木~花开的最好可惜年没看成,等明年花开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定好好欣赏欣赏。”
纯说道:“木~花开的时间长着呢,从春开到秋,明年你肯定能看着……今年虽说看不着了,不过可以吃着,你尝尝这个炸木~,味道就不错。”
顾错早就看见了摆着的那盘点心,没想到居然是木槿花做成的,她用手捏了一个放在嘴里,嚼着果然松脆可口。月荷递过来一个手绢给顾错擦手,顾错问道:“这东西真是木槿花做的?真看不出来。”
纯说道:“月荷,你告诉错妹妹,这炸木槿是怎么做的。”
月荷说道:“其实简单的很,把木槿花择洗干净,沥水,葱洗净切成丝。将发面先用少量温水泡开,面粉加水搅拌成糊,然后发一个半时辰,再加上一点花生油和碱水,拌匀,再加入木槿花、葱丝、和细盐拌匀,等油烧至七成热,把挂上糊的木槿花放入炸酥就行了。”
月荷说着的功夫,早有宫女来报温恪公主和靖公主来了,顾错起身相迎,相互见了礼,四人一同落座,顾错看见她们三个竟然好像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心里好奇,她们请自己早点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纯到底年纪大些,虽说不好意思,仍然说道:“错妹妹,父皇说今晚让咱们表演节目……”
顾错点点头“是啊,这我知道,皇上也叫我准备节目来着。”
“什么?父皇也让你准备节目?”三个人六只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顾错。
顾错茫然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咱们做子女的不是都得准备表演节目吗?”
纯看了看两个妹妹,忸忸怩怩对顾错说道:“不是……以前从来没有过……我听说……听说这次出席家宴的还有……还有几个蒙古外臣……”
顾错傻呆呆的长大了嘴巴,在三个姐姐的脸上看了一圈,眨了半天眼睛,顾错总算明白过来,问道:“皇上要给你们选额驸吗?”
温恪和靖都红了脸,顾错只得看向纯,纯点点头,说道:“父皇说让我们展示一下才艺……你呢?你都定亲了,父皇怎么还让你表演?难道父皇对曹公子不满意,想重新给你找个额驸吗?”
顾错一听就有些惑起来道皇上真的是这个意思?她心有些乱了,嫁给一个陌生人,当然不如嫁给从小一起长大的曹好……
顾错忙说道:“不……不会的,我们都已经定亲了,只要表哥没有犯什么大错,皇上不会随意悔婚的……”顾错这么说着自己也找回了一点信心,是啊,就算皇上不顾念父女之情,想拿自己和亲,
寅与他从小到大的交情,也不会随意悔婚的……
想通了此节,顾错问道:“几位姐姐,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难道跟演节目有关?”
三人点了点头,纯公主嗔道:“错妹妹,头些天我几次派人叫你来总是推三阻四……现在眼看今晚就要表演节目了,就算你现在肯教给我们,恐怕也来不及了。”
顾错苦笑道:“十姐姐,你真是冤枉死我了!前几天皇上晋封我做公主,我家里每天闹得门庭若市;再加上过年还要给各府送年礼;还有我的一些产业;哪样不需要我亲自打理?我每日忙得昏天黑地,即便这样,你要是明说到底什么事儿,我岂能不来帮着出出主意?本来人家还以为你太闲,想让我来陪你解闷呢!我心里还说你怎么命这么好哪像我,天生是个劳碌身子……”
纯公主笑道:“这事儿我们哪好意思让人传话?算了,我们也没怪你!其实就算你来了,也未必能帮上忙,我们三个从小都学的是古琴,就连师父都是同一个人,会的曲目也都差不多,况且父皇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也太短,就算你来了,怕也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