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接生婆接过来时手臂猛地向下沉落，她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鸡蛋会这么沉重！不对，是金子，是原生的金块！她差把这么大的一砣金子跌落在地上。她有些不相信，赶紧用牙一咬，是真金。</p>

“你的肩上还在流血！怎么走？”</p>

山鬼轻蔑地一摆头，用手在肩上用力一挤，一颗猎枪的弹头就被他挤出来了。他用手使劲地按住肩膀，血从手指缝渗出，渗一会，血就没有流了。</p>

“好了！走！山上还有！”他指着黄接生婆手上的金子。</p>

黄接生婆听清了，山上还有金子，这么大一砣的金子！她头，趴在山鬼的背上。</p>

山鬼背上接生婆，shè箭一般地窜出院子。从屋后的山路冲上山去。</p>

度罗汉还想举起枪来，聂明帆挡住了他：“你的孙子都出世了，何必……”</p>

度罗汉明白这话的含意，他放下的枪。</p>

第二天天亮时，黄接生婆坐在寨门的石鼓上。</p>

寨子里有人问：“累坏了吧？”</p>

“累什么坏？倒是把人吓死了！”</p>

“你被金子吓死了吗？山鬼给了你好多金子，发了横财吧？”</p>

黄接生婆从怀里掏出两砣金子，丢在地上：“这背时财！我怕的是这大山里从此不安宁哟。”</p>

有人蹲在地上拣起金砣看，努力地想抠一块下来，但是它浑然一块，却抠不下来。</p>

土老司缓缓地走来，问：“有些什么异象？”</p>

黄接生婆凑近土老司的耳朵，悄悄地。“把我骇惨了！你道相瑛生了一个什么？生了一个蛋！”</p>

黄接生婆是在压低声音话，但是她大声武气的习惯了，压低声音也让躲在土老司身后的人听清了。她的表情那么惊骇，让村寨里的人不能不激发起好奇心，纷纷支楞起耳朵侧头倾听。</p>

“我接生了多少人，哪有这样的？相瑛生了一个红sè的蛋！滑溜溜地似蛇蛋，我正骇怕，失手把蛋滚落在地上，只见蛋壳里突出一只尖齿，把蛋皮咬开一个洞。我看清楚的是一只尖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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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所有的人都在问。</p>

土老司回头看见这么多的狐疑的脸。</p>

“后来呢？钻出一条蛇吗？”</p>

“钻出来可能是妖怪？”</p>

黄接生婆赶紧自己掌嘴：“我答应了山鬼不的，你们看，我这张该死的嘴，什么都要。我要遭报应的。”</p>

土老司威严地瞪眼：“出来，不？你过得了吗？”</p>

这倒也是，有奇异的事不来对于黄接生婆这样的人能做到吗？挨刀子她也要忍不住地出来：“先从蛋里钻出来一个头，眼睛亮哟比金子还亮，亮得似两颗星星，她一生出来就睁开了双眼！没有哭，身子、腿、脚、臂和手掌都在划拉，划拉着划拉着，一个细腰的女娃就钻出蛋壳了。是女娃，细细的腰。但是平常人家娃儿生出来不论男女都是鼓鼓的腹，哪里有这样的细腰脉嘛！”</p>

众人惊叹：“哟，怪胎！”</p>

“异样，怕是要出事哟？”</p>

“可不是！我的腿都软了。看着那东西自个儿溜到相瑛的身上在找nǎi吃！”</p>

土老司提醒她：“你应该一把掐死她！”</p>

“我敢吗？那山鬼就在门外。他一身的好力气，背起我，走山路如风一般地快！”</p>

土老司叹口气。</p>

接连几天，寨子里都在讨论一件事，相瑛生的是什么？如此异样，莫不是寨子里的厄运就要来到？</p>

寨子里很长的时间人们呶着嘴歪向雪宝山上，问土老司：那孩子，那一个女娃，到底是人还是山鬼？我们该怎么办？</p>

土老司：“遇到这种奇事，是该想办法了！”</p>

这些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刻在聂明帆大脑的事，现在聂明帆关心的是：相瑛生下的女儿，后来这女孩子有什么结局？与相瑜有什么关连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