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活罪难赦”

“永世放逐，不得回归”

架不住众人的压力，紫阳族长下了这个决定。

其余人等都是如释重负状，可是紫阳的下一句话让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尔等…同罪”

尔等？

紫色衣袖里探出一双修长手指，吸力传出，躺得零七碎八的几位同夜无殇一样站起来，道道稚嫩的惊慌失措声传来，待他们站稳了跟脚，哪里见得久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紫阳面无表情：“如此，诸君满意否。”

旋即拂袖而走，左旁的黑衣尾随而去，右旁的锦衣轻叹一口气：“诸君实乃是以小人之心度紫阳也。”

“千月何出此言？”之前率先开口的启兄问道。

“天幕之景，诸位皆看在眼里。那身紫色打扮是紫阳氏无疑。虽然诸家子嗣皆被花妖迷惑，身着紫色衣装制造了祸端，使人辨不清天幕所投是何氏人也。但是最根本的由头乃是紫阳氏啊。”

“紫阳本无偏袒之心，只想杀一子而平众怒，我和夜兄劝他问清楚再宣罪也不迟，他执意如此，可你们却怕自己孩子会为彼子陪葬，纷纷阻止。”

“这下可好，我等之子本无事，现却要随其子沦落异世了。”千月瞥了眼紫阳无殇身后的某位羸弱的身影，然后痛心扭头走去。行了几步，又驻足说道：“放逐之事我替紫阳做主，由启家负责，还希望启兄对我族旧世子安排一个好地方。”

启家族长一愣：“旧世子？”

“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千月已是没了人影。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原来这就是肖明月的身份。

夜无殇看到紫阳无殇背后那被千月氏瞥过一眼的羸弱的身影，虽然和现在的肖明月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是他还是认出来就是他，源自于紫阳与千月两族的共鸣。

旧世子，他的身份比我还要高贵几分。

此刻的夜无殇已然全盘想起来了种种以前，打破了对记忆的封印。

是红莲魅惑我等引戮同族，死伤惨重。

是我将红莲放了出来，让她为祸世间。

我有罪亦或是无罪？

我有罪？残害同族非我本意，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我无罪？可是，红莲的入世又与我脱不了干系。

有罪或是无罪，我该当怎样审判自己？

我本无罪，我当真无罪吗？

欲判我死罪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但此时我竟然一点恨不起来他，要恨的人，居然恨不起来了。

一时间，夜无殇判若两人。

“诗里的悲伤难解，梦里的悲伤更是难得。我的自卑易除，你的往昔却注定除不得。”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肖明月的一段话。

我的往昔注定除不得？

他在借此表达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突然被启沐雲用力拍了肩膀，夜无殇未晃过神来：“这是哪里？”

一旁的启御雪：“这里是客栈，你该去参加排位战了。”

夜无殇闻言急忙紧道：“我想知道启沐雷的信息。”

从场景里，紫阳无殇背后的几个同龄人中，他并未发现有启沐雷的影子。

启沐雲也是看向自己的父亲，他对启沐雷的事很是关注。

“他来到上元大陆是一场意外，这并非是他父亲的本意。”

“如今沐雷可能已经觉醒了血脉，我昨日观他已经半步玄仙了，你不必保护他了。”

“什么！”启沐雲听罢，脸色巨变：“我是遇到了海神殿，才有机会踏入了上玄之境，他不过投胎投的高贵了些，安能走在我的前头！”

“雲弟是在嫉恨？我也是走在了雲弟的前头，你可会嫉恨与我？”夜无殇忍不住出言问道。

“你和他不一样，只要夜哥不伤害于我，我便不伤害夜哥。”沐雲的脸色缓和了些，扫了一眼启御雪，随之挤出了几分笑容：“夜哥还是快点走吧，我可等着你在排位战上大战大展神威，勇夺第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