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上了发出“咯吱”声音的木梯子,走了几步就进入这竹楼,竹楼里此刻正对着韩天的地方铺着一张席子和被褥,旁边的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照射下,韩天看到席子上面躺着一个不断咳嗽的老年男人。
这男人一边咳嗽一边用一块手帕捂着嘴,他粗糙满是皱纹的脸有些蜡黄,听见来人的脚步声,这老年男人抬头眼神疲惫的看向来人。
老年男人抬头环顾四周,又往左边看了一眼,他看着这个一脸沮丧的小姑娘,有些无力的说道:“诺玛,你……怎么不听话,竟然……把这面的人带了回来……”说到此处,老人有些气血上涌,喉咙中的痰似乎卡住了,他急的手脚乱动,白眼珠子不断的翻着,眼看就要不行了。
“爷爷,你不要死……”诺玛小姑娘看着爷爷难受的样子,她立刻就跑到这男人身边,摇晃起了他的身子,眼泪汪汪的流了下来。
“小姑娘,快让开,去取一只筷子来,赶紧要救命!”韩天见状立刻就对诺玛吩咐着说,他则立刻对着老人按摩起了他的胸口。
“筷子来了,给你大哥哥。”诺玛立刻把一双吃饭的竹筷子递给韩天有些着急的说。
“好,你去把这些菖蒲洗干净,熬成一锅药来,算了,等会儿我来吧。”韩天看着诺玛又说道。
“好吧。”诺玛明显有些不高兴了,她站在一边等着看韩天的动作。
韩天也不含糊,立刻就取了一支筷子,在这豆油里蘸了一下,然后扶起老人,捏着他的嘴,轻轻的送进了他的喉咙里搅动了几下,没一会儿,这老人就“哇”的一声身体前倾,韩天立刻让诺玛把痰盂递给了他,老人接过痰盂,就身子颤抖着吐了出来。
“啪啪”韩天拍打着老人的背,过了一会儿,这老人才缓过神来,他用手帕擦了擦嘴,把痰盂放到桌子后面。然后才拉开被子坐在褥子上,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韩天。
“多谢这位小哥,老汉召盂景哈在这里谢过了。”老人严肃说着就要起身道谢,被韩天劝着又坐了下来。
“老伯您和几十里路外的那个废弃寨子有什么关系?那寨子里的人基本都变成干尸了,我看小姑娘在离寨子不远的地方采摘草药,就急忙和她赶了回来。…………”韩天此刻看着虚弱的老人,他坐了下来慢慢把经过都和他说了。
“哎,这就是命啊!”老汉叹息着趴在桌子上,对韩天说。
“你不知道,这个寨子里的人啊,人心坏了,就这样,黄阿赞和那比卡祭司还要争,争得好,争得好,一寨子全都死光变怪物了,哈哈!”召盂老汉说着说着就激动的拍着桌子,一边拍桌子,一边又笑着老泪纵横。
“老伯,您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韩天看着有些激动的不能自已的老汉说道。
“对,对,你这小伙子说的对,我还有孙女。诺玛,诺玛,快过来。”召盂老汉立刻坐起了身,他用青黑色的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抬头对着不远处的诺玛招招手让她过来。
“我的乖孙女,爷爷就只剩下你,你阿爸阿妈,阿叔阿姐他们都死了,都死了,阿爷就只剩下你这一个宝贝了,呜呜呜呜”召盂把诺玛小姑娘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直流,有些激动的抽泣着说道。
“爷爷,太紧了,你勒疼我了。”诺玛小姑娘用小手努力挣扎着推开召盂的怀抱,脸色不好的说道。
“哎哎,看我这个笨老汉,你没事吧?”召盂立刻放开了怀里的诺玛,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爷爷你和大哥哥说话,我先下楼去了。”诺玛有些平静的和召盂说。
“一边玩去吧,不要下楼,听话。”召盂和诺玛说道。“好吧。”诺玛小姑娘撅了一下嘴,就从韩天身边走过去里面坐着了。
“老伯,诺玛是你亲孙女?”韩天此刻才能插嘴说道。
“嗯,我们族里基本就剩我们两个了,至于我们的寨子毁了就毁了吧,也好没有人找了。”召盂叹了口气对韩天说道。
“黄阿赞他是我亲兄弟,我当时就不支持他当选族长,他非要当,后来和比卡又闹得不好,就连寨子的风气都带歪了,后来索性我也就搬了出来一个人住。”召盂停顿了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