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王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中竟然闪烁着泪光。神情激动的疾步走出,眨眼间来到了所有人的人前。黑色的轿子缓缓的被放下,黑衣的轿夫轻轻的压下轿子,缓缓的掀开帘幕,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在轿夫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出。
老人很老了,颤颤巍巍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是,老人的眼睛却是那么的清澈,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的犀利。
祁连王的脸颊有些抽动,甚至喉咙口都有些哽咽,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紧紧的握着拳头,竟然微微的有些颤抖,“祁峰……是……是你么?”
“大哥,是我!”靠山王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的走来,看着周围交战的痕迹,靠山王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复杂了,“大哥,你回来了?祁峰一直盼着大哥回来,但祁峰又不想大哥回来……大哥,你真的不应该……”
短暂的错愕,祁连王的眼神渐渐的冰冷,眼中蕴含的泪光也被缓缓的收尽,“祁峰,你自幼与我亲厚,原本以为,就算全天下不理解我不支持我,你也会理解我的。但想不到……你竟然说我不该回来?
难道在你的心底,祁玉是对的?他谋朝篡位,强行夺走了我的江山,这些是对的?难道……这些年,你早已经心甘情愿的成了祁玉的人而忘了是谁……一直照顾着你保护着你?”
“大哥,当年你是真命天子没错,但现在你还是么?”靠山王神情严肃的问道,“你不知道,当年父皇为什么会突然驾崩,你更不知道我们大周皇朝差一点就旁落啊。
要不是四哥当机立断立刻发动政变,这个江山早就不是姓莫的了。我承认,四哥当年有私心,四哥不该诓骗你诱你放弃皇位。但是,这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现在天下已定,天命已改,你再强行纠正以前的错误,就是逆天行事。再说了,你的那个儿子,有这个资格做皇帝么?
我虽然早已经安享晚年,但是我这些年却也一直看着听着。莫君邪做了些什么?我都知道。就是去年泰山那件事我就明白,他根本就不配做皇帝。你这么做,是真的将大周皇朝推向万劫不复。”
“君邪不懂的,我会教他。还有,祁玉诓骗我?他诓骗我什么?”祁连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的阴沉,仿佛此刻的天空,漆黑如墨。
“你教?还来得及么?他的心性已经定了,就算要改也改不过来。再说了,他以前做过那些事,天下谁会服他?一旦他登上皇位,天下必反,九州必乱!”
“老不死的,你说什么?”玄阴教主暴怒的喝到,从小到大,几时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数十年来,每一个提到玄阴教主的,要么是畏之如虎,要么赞一声天纵奇材。但怎么到了靠山王的嘴里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玄阴教主心高气傲,就是祁连王要这么说他他也能发飙,更何况一个行将朽木,就连站着都要人扶的老头子?
“闭嘴——”祁连王回头喝到,更是一巴掌将莫君邪扇倒在地。看着祁连王仿佛要喷出火的眼睛,莫君邪顿时蒙了。就是想要说出口的话,也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玄阴教主从来没见过这个模样的祁连王,那仿佛火药桶一般的脸色。玄阴教主甚至怀疑,如果自己还不知趣的话,会不会被老头子一巴掌扇死。
“祁峰,离别扯开话题,你给我老实说,祁玉他诓骗我什么?他到底诓骗了我什么?”祁连王神情激动的喝到,那表情,就像发怒的狮子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祁连王的情绪肆意,天空的云卷也剧烈的翻滚。就像被煮沸的油锅一般,仿佛下一瞬间,天空就会坠落。狂风四起,雷声大作,祁连王身形一闪便已经来到了靠山王的面前。
“当年,镜禾先生和你说,九天玄女被仙帝抓去仙宫,日夜受万剑穿心之苦。这些是假的,九天玄女并没有被抓去仙宫。”
“什么?假的?”祁连王浑身一震,剧烈的颤抖,随着颤抖,天空的云层仿佛不断炸开的雷暴一般。如此剧烈的变故,按理说云层应该灰飞烟灭才对,但天空的积云仿佛被什么禁锢了一般,仅仅是剧烈的翻滚。
“哈哈哈……假的……哈哈哈……好一个莫祁玉……好一个四弟。闭关苦练,日夜不休,就是祈盼有朝一日能突破天道之境将她从仙宫救回。
悉心教导三个弟子,费尽心机的替他们增长修为,还不是希望能杀进天宫。到了现在,你却告诉我是假的?我竟然为了一个谎言,一个谎言白白荒废了五十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