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时空女警(2 / 2)

雨停了,风未止,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p>

狂风劲吹,天空昏暗,点点的湿气漏雨扑刮过来,眉发皆凉,道不尽的凄悲。</p>

天依然是黑的。</p>

我的心情也如此时的天色,昏黄幽暗,寒冷凄凉。</p>

来三国这么久,不知不觉中已将现代的事情淡忘干净。</p>

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这里。</p>

喜欢到我以为自己便是这里的主人,便是这时代的一分子。</p>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p>

我不是这时代的人!</p>

永远都不可能是。</p>

我默默念叨着:“我心爱的三国,我心爱的兄弟们,我心爱的敌人们,永别了!”</p>

今晚,我就要跟随白风,那漂亮的时空女警,离去——离开这个我为之迷恋为之奋斗的时代,离开衷心爱戴我的部下,离开我的朋友们,离开徐庶,离开田丰,离开杜似兰……</p>

今日之后,永无再见之时。</p>

想到杜似兰,我心中更痛。</p>

因为我几乎同时就想起了阿樱。</p>

梦里那个嘶哭的白衣女人忽然又出现在脑海里。</p>

居然有些像阿樱。</p>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看四周。</p>

这一生,我再也没有机会,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我的阿樱了。</p>

我知道,时空局安检科的“脑电波机”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机器,它的服务,比任何生物、物理、心理和化学等等门类的先进技术的医治效果都完美得多。</p>

即使和岁月遗忘这个号称“最佳的医生”相比,“脑电波机”也更加直接,更加有效。</p>

它的治疗速度要快捷几万倍,而且不留一点疤痕。</p>

再过上一两天,我也许连阿樱是谁都不会再知道。</p>

虽然如此……</p>

可是,现在,我心里还是痛!</p>

痛至骨髓。</p>

一百只白蚁在啃噬着,一千堆火焰在焚烧着,一万张阿樱的脸在悲述着。</p>

我浑身颤栗,浑身发抖。</p>

我无法排遣这锥心一般的伤痛感觉。</p>

心中的压抑沉重至呼吸困难,压得我忍不住张大了嘴,用力捂住胸膛。</p>

为什么?</p>

为什么我会这么痛苦?</p>

不应该啊,我已经是八进三国了,为什么这次会这么难受?</p>

忽然,我“啊”地大叫一声,仰天大叫,撕心裂肺。</p>

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躺在泥泞的土地上,四肢无力地伸展开去,大脑一片空白。</p>

无尽的哀伤蔓延至全身。</p>

一出生我就是孤儿,小时候连个玩伴都没有。</p>

我只有奇哥。</p>

他把我抚养养大。</p>

我爱奇哥,胜过爱任何人。</p>

可是他后来走了,很干脆就走了。</p>

他好狠心!</p>

还好这时候我又结识了两个新朋友,爱做梦的两个新朋友。</p>

幽默的梁公子,直率的金博士。</p>

还有香香、果儿、韦巧巧。</p>

他们和我一起玩,一起闹,我们一起开创了那个“神游世界”。</p>

我喜欢他们,非常非常喜欢他们。</p>

可是,欢乐总是短暂的!</p>

在果儿最终离开我之后,我失去了一切。</p>

可是我自以为开始成熟。</p>

最终我离开已风靡全球的“神游世界”,加入了“守拙一族”。</p>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么一个物欲横流,精神空虚的时代,居然还会有这些愚蠢而勤奋的人们。</p>

在守拙一族里,我拼命学习,棋艺武技日益精熟。</p>

一呆十年,我认识了一大群同类,包括后来成为我朋友的池早、陈贫。</p>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p>

可是身在“守拙一族”,注定这一辈子只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p>

不可能有人一直守在你身边,关心你,爱护你,温暖你。</p>

陪伴我终身的,必将只有孤独。</p>

或许,还有寂寞。</p>

寂寞!</p>

寂寞!!</p>

寂寞!!!</p>

忽然之间,我全明白了,完全明白过来。</p>

我如此心痛的原因!</p>

在准备从襄阳到长沙的时候,我对徐庶说,我之所以在三国胡搅乱缠,只不过是把三国里这所有种种事情,都当作是在玩一个游戏,一个好玩的游戏。</p>

这话并没有错误。</p>

但那也许只是表象。</p>

真正的原因是——</p>

我寂寞!</p>

在现代社会,我很少真正感觉到充实和开心,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只能在冷漠和无言中度过。</p>

十年来我一直去申请时空旅行,一直在三国旅行。</p>

因为我确实寂寞!</p>

而在三国,我陷进了一个令我不再感到寂寞的世界。</p>

前面的七次旅行,虽然我还只是观看,只是寻找。</p>

我的内心世界,从没有真正参与进去。</p>

但我也已经经历过许多有趣的事情,感受到罕有的快乐心情。</p>

而这一次,更加不同!</p>

因为有了池早,我被迫挤进三国里去,与那里的人们一起生活,相互熟悉,充满互动。</p>

这使我内心深处,在迷惘警惕之余,越来越感到喜悦,越来越倾心投入。</p>

这个三国世界里,有我向往已久的梦想,更有我亲近热爱的朋友!</p>

我爱他们!</p>

我的心里,除了他们,再也无法装入其他。</p>

仅此而已。</p>

军师大帐。</p>

徐庶正与阿昌闲聊。</p>

徐庶随意问了阿昌一些近况,似乎忽然想起件事:“主公教你的毒舌暗针,你练得如何了?”</p>

阿昌心里奇怪,愣了一下,才道:“小人一直勤加修炼,未敢懈怠。”</p>

去年的最后一日,他和阿昌跟着阿飞来到长沙城外,当时在岳麓山下,阿飞一时兴起,与阿昌比武较技,耍了几招,事后被桓袖挤兑,不得不传授阿昌一些功夫。不过阿飞当时对池早之死难以释怀,不愿把后世的心法和拳技相授,所以就想了个办法,传了他这一门“毒舌暗针”。</p>

这门暗器并非学自任何人,而是阿飞偶然翻阅一些前人的文学著作,见过书中类似暗器的描述,自己琢磨出来的。</p>

此事徐庶后来听阿飞偶尔提到,不过却从来没有过问。</p>

今天他是特意来问这件事的。</p>

“哦?”徐庶看阿昌一眼,“那你上次面对那白衣女剑客韩娥,为何不用?”</p>

“哦,小人当时故意以恶语撩拨,见那二人言辞强横,毫不遮掩心中的愤怒之意,心中已知大半不是刺客,所以手下便留了些情。”</p>

徐庶略感诧异,看他一眼,心想:“唔,看这家伙笨头笨脑的样子,不料原来如此精明。”</p>

他挑中阿昌担任阿飞的卫士首领,也只是无奈之举,因为军中实在缺乏这种类型的人才。</p>

保护阿飞的安全,这样一副重担子压在阿昌的头上,他心里其实毫无半点信心。</p>

他早在琢磨建立“刺奸营”的计划,暗中曾与杜似兰多次通信探讨此事。</p>

这些天,他一直观察着过千山,甚至包括蒯奇,看他们是否真正忠于长沙军,忠于阿飞。</p>

“想不到啊,阿昌这小子……”</p>

“小人练成这暗针之后,只用过一次。就是上次在武陵帮与沙帮主比武之时。当时沙帮主打上了兴,出手极重,小人根本抵挡不住。若非此针,几乎性命难保。”</p>

“嗯,你跟我说过,曾在武陵帮和人比过三次。冯千钧、沙摩柯,还有竹枝堂的堂主,他是叫苏黎吧?”</p>

阿昌敬畏地看他一眼,道:“军师的记忆真是惊人。听沙帮主和冯大哥、司马军师他们说,他们和你只是两年前有半日之缘。”</p>

徐庶笑笑:“我与武陵帮五堂的堂主,怎么说也算是有一面之交。听说你和冯千钧的较量最是吃力,各自受伤。怎么和沙摩柯……”</p>

阿昌道:“小人与冯大哥比试指力,毕竟能尽展所长,而冯大哥精通多种绝技,毕竟有所束缚,所以能勉强保和。沙帮主却是直性子,没有一点虚的,他的一根铁蒺藜骨朵横冲直撞,劲气纵横,小人根本没法抵挡。若非灵机一动,暗暗吐出一针,射中了他右耳上的金环,再过几招,小人就算不被打死,被他那么大力压迫,挤也挤死了。”</p>

“原来如此。这么说,也可以说是主公救了你一命。”</p>

“正是。所以军师令小人伺候主公,小人真是感激不尽。”</p>

“当时你是用的毒针么?”</p>

“不是。小人当时身为使者,不敢伤人。”</p>

“嗯,如果是为了主公呢?”</p>

阿昌眼中闪过一道寒气:“为了主公,小人什么都愿意做。”</p>

“很好。我这有一丸药,你回去,以少量热水润开,让你所有的针肚里都吸足了这种汁液。”</p>

阿昌道:“是。”左手入怀,取出一只小小瓷瓶。</p>

徐庶道:“你的针从口中施射,切要小心,不要自己沾到液汁。”</p>

阿昌道:“军师放心,主公早已教过预防之术,小人理会得。”右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徐庶递给他的那小小的一粒灰色药丸,放入瓷瓶,收进怀去。</p>

徐庶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药丸不是毒药,只是麻痹之用。”</p>

阿昌左手还在怀里,听他如此说,蓦地顿住,霍然抬头:“麻痹之用?”</p>

徐庶道:“是的,麻痹之用。听着,今晚有一次绝密行动。你持我的令牌去找蒯奇公子和过千山,然后一起去见杜似兰营主,一切听她指挥。她会告诉你们,你们应该做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严厉。</p>

“记住,你们明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公。所以,你们必须成功!”</p>

黑暗的沉寂中,我躺在又潮又滑的地上,一动不动。</p>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似乎有人轻轻嗯了一声。</p>

我勉强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扭过头来。</p>

天昏昏的,看不太真切,大致知道,是一个军士。</p>

这种陌生的感觉使我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p>

“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p>

那军士见我去看他,忙道:“小人奉杜营主之命而来。”</p>

是个少女的声音。</p>

哦,是杜似兰的亲兵。</p>

“杜营主?有什么事?”</p>

“杜营主说,请主公去她帐中相见,有机密事禀报。”</p>

哦,小兰有事?</p>

我揉了揉太阳穴,唉,马上就要走了,本来也该跟他们打个招呼。</p>

虽然不能明说要回到未来世界去,但暗示一下,道个别,总是最少的应有之义。</p>

我慢慢站起来,道:“好,我这就去。”</p>

那女兵应了一声,转身先行退下。</p>

我慢慢从地上坐起,爬起。</p>

“哗啦啦”,身上掉下许多已经发硬的土疙瘩。</p>

心里想着正好借这机会把银戒还给小兰,伸手一摸,却不翼而飞。</p>

我微吃一惊,刚才昏昏沉沉的,难道给丢了。</p>

往地上扫视一眼,才忽然松弛下来,那堆土疙瘩中间,夹杂着那支银戒。</p>

急忙捞起,在身上搽抹干净,收入内囊。</p>

低头一看,白色的中衣上,到处都是泥污。</p>

这种形象,如何能去见兰妹?</p>

叹了口气,反正要走了,也无心再如何收拾,就这样吧。</p>

杜似兰的临时营帐,扎在离一条小河最近的西营之中。</p>

考虑到她的性别和身份,负责安置的蔡勋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在她的主帐之外,只留下她部下亲近女卫的帐篷。周围十余丈方圆之地,都被蔡勋率人用七八尺高的木栅栏围将起来,成为一个小小独立之园。</p>

我走到栅栏的入口,没有任何守卫兵士。</p>

暗暗奇怪,怎么小兰的亲卫都这么懒散懈怠,居然没有值夜班的。</p>

天已隐隐放亮,迈步进去,空荡荡不见任何生物,只有三个帐篷孤零零竖在空地正中央。</p>

其中最前面那只小帐是段瑾的,因为他坚决要求和杜姐姐住在邻近。</p>

被他拔剑怒目的模样吓住,同时考虑到杜似兰也确实需要有人保护,蔡勋在征求杜似兰意见之后同意了。</p>

我移步走到段瑾的帐外,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包括呼吸声。</p>

摇一摇头,没人。</p>

这小子,不知道又去杀谁去了。</p>

别出什么事才好。</p>

虽然和他只见过两三面,而且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人话,不过我内心之中,对他的印象还是相当之好的。</p>

慢慢走近杜似兰的主帐。</p>

帐中,隐隐传来“哗哗”声音。</p>

似乎是水声。</p>

我在帐门口停住。</p>

感觉里面的声音有些古怪,似乎像有人在洗澡。</p>

莫非兰妹正在洗澡?</p>

这时,帐里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是飞哥么?请进来吧。”</p>

我看一看天,摸了摸囊中的银戒,迟疑一下,终于撩起帘门。</p>

野外。</p>

黎明前。</p>

风已停止了肆虐。</p>

暴雨之后的夏夜,显得安祥而又清爽。</p>

远山、丛林、土丘,全都朦朦胧胧,像是蒙上了一层黑色的汉纱。</p>

茂密的森林中,两株距离甚近的巨松下,白风无声地走出来。</p>

她回头看一眼,确定时空机的伪装万无一失,才放心地走出森林,向远方的军营走去。</p>

心里一直在烦恼:“让我自己选择?为什么呢?难道小窦比我低两个级别,就可以随意放弃在这抬头皆古、举目无亲的世界里?”</p>

此次她奉命和同伴一同来到三国,因为机器故障,已经迟误了许多日子。</p>

如今小窦却又发生了意外事故,更是耽误到家了。</p>

前边的一棵树上,蹲着一只猫头鹰,傻愣愣地看着她。</p>

她恨恨地瞪了它一眼。</p>

“这回的休假又泡汤了。”</p>

那只猫头鹰被眼前突现的金光吓得“嘎”地一声,扬起翅膀,歪歪斜斜地飞走了。</p>

白风见它狼狈逃窜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随手校了校时空护目镜。</p>

时空护目镜和她的时空服、时空鞋一样,外表都是汉代常见的,以方便她在这古时空的活动。</p>

就在这时,两腿的膝后忽然同时一震,“叮叮”两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p>

“遭受微弱攻击!”</p>

时空服上的预警电脑提醒她。</p>

白风心头一惊,随即一喜:“谁这么会揣摩本小姐的心事,居然知道我现在郁闷?”</p>

她回头看看,道:“是谁?出来。”</p>

一个薄衫少年闪身而出,面上带着惊讶的敬意:“司马吟见过姑娘,姑娘真好功夫!”</p>

护目镜上放射出两道金色的透光,把他照映出来。</p>

司马吟运足目力,仍被照得头晕眼花。</p>

他心头剧震:“这是什么内功,眼中竟然能发射出如此凌厉无匹的光芒?”</p>

“好一个帅哥!”</p>

白风心中的怒意消了几分,对方俊俏的脸上分明的钦服之意也让她颇感舒适。</p>

见他双眼渐渐抵挡不住,她减弱了护目镜的射线指数。</p>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拦截于我?”</p>

“发现其他敌人。”</p>

时空服上的预警电脑再次提醒她。</p>

目光随护目镜指引方向慢慢移动,红外线扫视一圈,同时又发现了其余的人。</p>

一个干瘦老头子,四个年轻人,对自己隐隐成包围之状。</p>

司马吟暗想:“难怪军师和兰姐命我等六人联手,依然忧心忡忡,这女子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p>

白风不敢怠慢,双手伸入衣兜里一探,再露出来时,两掌中已多了两条四尺皮鞭,鞭身发散出淡淡的玫瑰红色,煞是好看。</p>

“都报上名来,且让我看看是否值得动手。”</p>

那瘦老人凝视她半晌,慢慢从身后取出自己的兵器,乃是一对鹦鹉铁啄。</p>

铁啄左直右横,前后一分,摆出一个攻守的架势。</p>

他提聚内力,低喝一声:“为了主公!”</p>

这一声喝仿佛一道神秘的符咒,四周的空气顿时骤然变冷,人人的身体中都突然迸发出一股决死的气势。</p>

一名大汉当先冲了过来,双手挥舞着一口巨剑,当头直劈过来,大喝道:“小姑娘,过千山对不住了。”</p>

白风见他掌中的巨剑长逾两米,他这么气势汹汹的一剑劈下,白光烁然,势若惊电一般,微一皱眉,不愿以自己长鞭硬接,微笑道:“不用客气。”脚掌轻轻用力一踩,时空鞋的动力装置自动启动。</p>

但见白风恍若无事,一动未动,忽然间便疾退丈余。</p>

过千山这功力十足的一击便落了个空,收势不及,一剑将地上一块石头斩得粉碎。</p>

众人都大吃一惊。</p>

司马吟大叫道:“好高明!”</p>

白风笑吟吟地冲他点一点头。</p>

忽然有人道:“蒯奇得罪了。”身后光华一闪,一道冷风袭来。</p>

护目镜上显示预警电脑警告的方位,却是一支闪亮的长剑刺向自己的左肩。</p>

白风虽知这人偷袭,但见他没向自己要害下手,便不如何生气,只随电脑指示控制身体,依对方剑势而动,上体骤然九十度右转。</p>

蒯奇一剑刺空,心下讪讪然很不好意思,又不知对方功力到底深到什么程度,急收剑而退,“嚓”的一声,硫璃宝剑入鞘,异光顿消。</p>

众人见这女子略显身手,奇特高明,心中均是惊佩万分,充满杀意的气势立时弱了。</p>

赵玉蓦地清喝一声:“为了主公!”</p>

恍似铁骑突出,千万大军沙场激战般的一声喝,立刻惊醒众人。大家一想到:“以此女武功,若去刺杀主公……”顿时个个心寒胆裂,下定死战的信念。</p>

蒯奇、司马吟各自收起怜惜的心情,老汉杜瑞和阿昌对视一眼,都点一点头。</p>

过千山首先暴喝一声,巨剑再起。</p>

白风嘿嘿冷笑,忽然明白了这些人的来历,道:“你叫过千山,那便先试试我的过电鞭!”</p>

唰的一鞭抽过去,正正击中过千山的剑锋。</p>

“呲”的一声轻触,火花激现,过千山厉叫一声,撒手扔剑,巨大的身躯一阵颤抖,仰头便倒。</p>

杜瑞纵身一跃,抢着接住了他。</p>

旁边伸出一杆细杆银枪,稳稳突刺过来。</p>

白风吃了一惊:“中平枪?”接着,忍不住嘻笑一声。</p>

赵玉脸上一红,怒道:“你笑什么?”</p>

白风见他马平步稳,气势如山,点头道:“倒也使得。”</p>

这一式中平枪在后世称为枪中之王,最是凝重厚实,却不是三国就有的。但这种枪法须得配以长枪重矛方是相得益彰,平添威力。赵玉以这细细的笔管银枪使出这么一式,见多识广的白风自然感觉怪异。</p>

白风心中暗暗想:“好啊,阿飞居然私传现代枪法给古人。”</p>

“你这枪法是跟谁偷学的?”</p>

“胡言乱语,让你认得我赵家停松落叶枪的厉害。”赵玉拧腰跨步,胳膊抡圆,笔管枪大开大阖,横扫过来。</p>

“哦?好奇怪。”白风微一诧异,果然和现代枪法有所不同。</p>

这一枪虽是做狂扫之状,银枪齐腰而弯数十度,但赵玉腰步紧扎,枪势缓慢却劲力内含,非是现代暴雨枪法的精神。</p>

当下闭了长鞭电源,单以鞭法与他相斗。</p>

数招之后,赵玉银枪忽然“嗡”地一响,枪尖射出一道细细的尺许青光来。</p>

“枪针?”司马吟惊呼一声。</p>

他虽然没能随师父赵松学到赵家枪法,但对赵家枪法的神髓却非常了解。</p>

赵玉大叫道:“杜爷爷。”</p>

杜瑞微笑点头,暗暗赞道:“这孩子的武学天赋,真个过人,我就这么一点,居然他就全透彻了。”心头喜悦,口中却喝道:“玉儿小心。大家齐上。”放下过千山,挥动铁啄,扑了上去。</p>

与此同时,阿昌鼓动口舌,做好了发射毒针的准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