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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p>

“有酒……”</p>

北域一役虽是功成，却仍使四雅杂诗郎丧命。而天险刀藏与宫紫玄的恩怨，亦浮上台面。荒漠之事荒漠了，负伤的天险刀藏，终是随着宫紫玄离去。</p>

而替四雅杂诗郎料理完后事，回到了无之境的慕少艾，心情不免大为低落。但无论怎样苦愁悲痛，慕少艾都须乐观积极，不能在人前显露。</p>

从闻人然手中接过酒壶大口饮下，亦不细细品味，慕少艾愁眉稍舒，取笑道：“朱痕若在，或能尽兴。你嘛，恐怕还是有欠。”</p>

“是啊，不过比起酒量有、酒胆无的那位，我陪你一醉也不是不能呀。”</p>

“羽仔……羽仔他未能准时来到北域，恐怕已被孤独缺找上了。”</p>

闻人然摇头道：“有些既定的事实，光是逃避未必有用。孤独缺的出现对羽人非獍而言，也未必是件坏事。”</p>

慕少艾虽然清楚此理，但又是不忍揭开羽人非獍伤疤，犹疑未答又是一口闷酒灌下，一时默然无语。</p>

“呀，眉头皱这么紧，这酒很苦么？平时总是乐呵呵的药师呢？”</p>

“对孤独缺其人，你了解多少？”</p>

下意识地扔掉酒壶，闻人然认真思考着答道：“他不会对羽人非獍不利。但孤独缺的开导方式，精神上或许会有些残忍。对了，要破万圣岩封界，除了北辰胤的苍龙弓，还需泊寒波的破魔箭。听你讲羽人非獍与鹿王乃是故交，或许请他介入其中，能够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p>

“鹿王吗？”</p>

没想羽人非獍离开落下孤灯，竟似将当年之人一一牵扯而出，慕少艾此刻亦不禁暗叹，或许当真是天意注定……</p>

见慕少艾愁眉不展，闻人然却道：“好啦，羽人非獍暂时出不了问题，我也会分神关注。比起他，我倒是更担心你呢。”</p>

“……是指南宫神翳？”</p>

“除了他还有谁？”</p>

翳流旧仇是道绕不过的坎，南宫神翳更不可能轻易放慕少艾干休。而他既与阎魔旱魃有了动作，接下来定不会停下行动安排。</p>

闻人然道：“我与蔺道长都和他交过手，败他不是不能。但他之诡毒伎俩防不胜防，要防止他脱逃令其授首伏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翳流黑派，往昔专以人命试验，手段残忍非常。而要对付南宫神翳……越快越好。”</p>

“你是怕时间拖长了，他又研制出更多奇怪的毒蛊？”</p>

“现在吾尚有把握制出解毒的丹药。至于往后……他的时间可是要比你我充裕的多。”</p>

非是不能解毒，而是如今四面是敌的情境下，注定慕少艾跟不上翳流的实验进度。这个道理自然不难领会。闻言略感棘手，闻人然随之又问：“那，南宫神翳究竟是个怎样的人？”</p>

慕少艾目露追忆道：“南宫神翳虽是不折手段，为人却还算恩怨分明。抛开正邪立场，当年他待吾不薄，认萍生所为确实不算光明。”</p>

认萍生欠的，可不止是阿九，还有一众无辜……</p>

“哦？可是我听，天来眼与芙蓉谷都是被他驱逐出翳流？”</p>

“或许，那是因为他个人性格上的缺吧。”</p>

个人的缺？偏过脸上下仔细打量了几眼慕少艾，闻人然突然浑身一麻，联想着天来眼两人曾经都是名传一时的美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几步，问道：“难道他好男风？”</p>

“喂，闻人然你这是什么眼神？药师我早就讲过，这辈子只爱欣赏美人。”</p>

“可是你也过——美人远看就好，永远不能掉进婚姻的泥淖，否则如水的美人就成了烂泥。”</p>

微妙地感觉闻人然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慕少艾又觉这话好像不大容易反驳……而且再和闻人然争辩这个问题，不就真弄得像有那么回事了么？</p>

只是两人位置恰巧是正对，慕少艾视线微移看向闻人然身后，坏笑一声道：“呼呼，你女儿在你背后。”</p>

“慕少艾，别想岔开话题。”</p>

“阿爹，你和猫阿叔在阿娘坏话，我要回家告状。”</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