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工作，我走了啊，有空就去我那儿玩。”杨庭轩向庄可言嘱咐道，随后又是告别的场面话。</p>
时间是十一四十了，庄可言等三人回公司，时间正好凑到下班的，罗欣然一进广告部的大门也正好宣布下班。</p>
“太准时了。”不知道谁了这么一句，罗欣然嘿嘿一笑，什么也没。</p>
庄可言不用听也知道，这么嚣张嘴贱的话，除了邓芸谁也不出来。</p>
众人下去吃饭，庄可言自然不用去了，他正要坐下来看看东西什么的，却被罗欣然叫了过去。</p>
</p>
“庄，我头有晕，你帮我按按。”罗欣然坐在她的大椅子上微闭着双目：“刚才喝得有急了。”</p>
“一桌子都是男人，你喝那么急干什么。”庄可言轻声的责怪她，同时伸出双手轻轻的按在罗欣然的头部穴位上。</p>
“呵呵，男人女人，除了那东西不一样，还不都是人。”罗欣然舒服的：“你看不起我们女人啊？”</p>
“哪有，我非常看得起好不好？没有女人，我会憋坏的。”</p>
“……”罗欣然无语，过了半天才骂了一句：“贱人。”</p>
杨庭轩走了，庄可言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着落了，总想着有什么事也没法找人商量一下了。这种感觉莫明其妙的来临，挺糟糕的，虽然之前他也不怎么习惯去找杨庭轩商量什么事，但对方真的走了，他却觉得还有不少事没跟对方请教。</p>
其实就算杨庭轩现在真的又在他面前了，他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可以向对方请教。关于女人吗？这个没事找老况聊聊天也同样能大有收获。最关键的问题是，杨庭轩一走，他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所谓的任务之类的，再没有人给他指了。</p>
好在庄可言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心中稍稍动了一下，随后就把这股子情绪是删除了，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啊，那就一个人吧。</p>
接下来暂时也没有什么计划，庄可言就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周二晚没人约他，他也回到了自己阔别以久的家……这房子租下来后，经常几天不回家，都快有灰尘了。</p>
庄可言打了水，很勤快的打扫一遍卫生，两居室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接下来他打算拿张纸画画图什么的，当然不是画广告图纸，而是把目前的情况罗列一遍，看看有哪些是已知的，哪些是未知的，顺便好为未来确定一下方向。</p>
但等到他刚刚拿出低，电话就响了。</p>
是王雪。</p>
“今天中午怎么没见你，去哪儿了？”</p>
“哦，出去吃饭了。”庄可方心中一动，姑娘对自己很上心啊，一天不见就想念了，不如趁此机会把这事儿办了？</p>
“呵呵，有人请你客啊？”</p>
“不是，我表哥今天走了。原来我进青云就是他介绍进来的，这过了没两天他竟然走了，我在青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唉。中午有人请他了，我就跟着混了一顿饭，结果吃完了饭更加不开心，好失落。”庄可言玩起了忧郁。</p>
这事儿他本来就有些忧郁，这时倒也不用刻意调节感觉，语气很自然的就流露出来了。</p>
“啊，是这样啊。”王雪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会不会打扰你了？”</p>
打扰你妹啊！你会不会安慰人啊你！？庄可言大怒，自己jīng心调节的气氛差被自己破坏了。想了想，努力调节了下语气，庄可言继续很忧郁的：“什么打扰啊，有你跟我话，我觉得好了很多呢，谢谢你。”</p>
“哦，那……晚安？”王雪。</p>
“啊？现在才几啊，你跟我晚安？”庄可言真心被打败了，这个女孩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p>
“呵呵，难道我跟你早安啊？”</p>
“……你这人太不通情理了，你在哪个楼，哪个单元，哪间房子，我要过去好好教育你一番。”</p>
“呵呵，本来要告诉你的，你这么一我反倒是怕了。”</p>
“哦，那好吧，我这里有好吃的。你在哪儿，我给你送过去。”</p>
“你先什么好吃的吧。”</p>
“……”庄可言无语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很沉痛的对着话筒：“那……晚安吧。”</p>
“不是有好吃的吗？”</p>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什么也不想吃。女孩子嘛，晚上不要吃太多，会胖的。”</p>
“庄可言你怎么不去死啊？”王雪很温柔的问他。</p>
“我舍不得死，我还没有和你爱爱呢。”</p>
“你去死吧！”王雪狠狠的挂了电话。</p>
好听话不能太多，太多了容易让对方上瘾，然后满足于这种好听话中，男人就没有进一步的机会了，这也是男女交往规则之一。</p>
放下电话，庄可言看着桌上的白纸，苦笑一下，然后拿起笑来准备列表。</p>
但这时才发现，他好像知道了很多，但其实一也不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与任务本身无关的，或者信息太模糊，或者离题太远，不知道从哪里下手。</p>
青云有向市政当局行贿了，向谁行贿了？市委书记嫌钱少，是哪个书记？是程敬言吗？如果要去问王雪，假设二人关系好到无话不谈的程度，能问出多少东西呢？庄可言觉得至多能知道一个大体的数额，但具体的数额，就不好了，最多能比罗欣然知道的详细一。</p>
但行贿名单呢？钱都给谁了？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p>
这个问题，庄可言发现即便是把行之华搞到手，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甚至就算是高层管理，也只能知道一个大体的方向和一个大体的数额。</p>
那么，经手这些钱的都是谁呢？</p>
这些东西都是最高机密，经手人到底会是谁，连罗欣然也只能猜测，并不能确定的知道是谁。</p>
于是现在只有在大形势上，在已知的这些条件中找出可能的线索，而且目前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他没有帮手，没有人帮他进入高层察探，现在他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p>
如果起来，青云集团这些年，在扩张的过程当中曾经引起过很多不满，据当初洪雪收购很多企业，基本上都是一些经营良好的企业，薛颖的家中产业就是如此。只不过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多在传中是新联社起的作用，还有洪雪的对策也不错，青云与新联社一软一硬，软硬兼施，几乎无往而不下。</p>
几年前曾经发生过一起恶xìng.事件，这在秦韵当初的讲述中就有提及，只不过那一次青云与市政当局一方占情，一方占理，起来庄可言都觉得市政当局不对。</p>
在青云之初，用各种手段整合了几个企业，即便是引起了一些不满，但当局有人受了洪雪的好处，对于这种事情当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之不闭眼就会比较倒霉，人家背后有新联社，暗地里给你捅刀子怎么办？</p>
那个时候里，新联社远现在要嚣张，大街上的混混们经常xìng的大白天就能在怀里拽出根钢管来，倒不像现在这样比较和气的把事情都往暗里做了，所以有很多事，青云都是被默许的，不默许也没有办法。</p>
但在之后，青云旗下的企业上了一个规模，被洪雪整合了一块儿，洪雪就打起了另外的主意，即一切所需简单化，一切所需要的统一管理，这样可以大大减少成本，在这一个时间，电费水费是第一个被提上议案的。</p>
电与水这个东西，向来是当政部门垄断的，私人不准办电厂，因为这是当局收益的一个大头。但洪雪身为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愿意把钱拱手让人？开始的时候没办法，规模，办厂也不值得，但当规模上了一个层次，这项支出也到了一个让人觉得心跳的数字，而且因为线路老化等原因，供电时有时停，供电局还能把这个当成要胁青云的一个手段，你不听话，那就把你的电停了，因为我们要维低修嘛。</p>
以洪总裁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如此受制于人？一算成本，很好，价钱可以控制在市价的八分之一，只此一项，可以为当时的青云一年节省下将近三个亿。这样的好事，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了。</p>
当然，傻子是不住当局的各要种要求的，洪雪得住。</p>
洪雪随随便便在自己的范围内圈了一块儿地，盖起了电厂，然后当局就找上门来了：私人不准办电厂。</p>
来的人还是位局长，对于青云，他们不得不给予最高的重视：“这是最高规定啊，还请不要让我们难做。”局长拿出了红头文件。</p>
你哪怕走私贩毒呢，毕竟那个跟人家利益没有什么冲突，人家抓你就是为了个功劳，赏钱，但你办起了电石，那就等于直接在人家兜里掏钱，人家当然不干了。</p>
再之后几经波折，竟然发生了一起参与上数上千人，死伤数十人的大规模恶xìng斗殴事件。</p>
事情的开始就如同上一章所讲的，之后的发展也是顺理成章的。当局的意思是要洪雪把电厂卖给政面，洪雪不干，于是政面妥协，要求电厂可以继续拥有，但产品却是要转到供电局，再由供电局卖给客户。</p>
事情的现在已经弄不了太清楚了，只能知道当初的事情经过了很多波折，洪胜天跑到市政大楼前骂娘，指责人家不讲道理，我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卖？</p>
电厂的电当然不可能只是自己用，一个是企业要继续扩大化，不可能只盯着眼前，另一个也没有正好按着需要做的事情，产品过剩，当然要卖出去。而且很多事情，也不可能只是一个文件就可以搞定，洪雪本就不是要守法的人，真正守法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要被活活挤死的。</p>
洪雪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授意，可以搞下去，于是就铺设线路，把产品卖出去。过程当中有人不高兴，纠结了当地村民，但村民收到好处后都装做看不到了。再之后是动用了当局可以掌握的最后一力量，市jǐng，市武指等，最后造成了千人以上规模的，死伤数十人的大型恶斗。</p>
事情发生之后就要补救，洪雪手一摆：你死了人我给你赔偿。因为当时死的对方的十几个人都是年青伙子，家中中坚力量，按照当时的物价等因素，洪雪需要一个人赔上七十万，但洪雪非常大方的每个人赔了一百万，直接给了对方家属，并且放出话来：我还有钱，还可以给，谁要想就可以来送死。</p>
于是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洪雪当时已经跟上层的某些人达成了一定的协议，如若不然，当然就会有更大的力量来阻止她了。不管怎么，她都是一家民营企业，上头如果没人，她也不敢这么嚣张。</p>
当然，庄可言也觉得洪雪不可能是那种临渴掘井的人，一切的事情，想必她早已经做好了安排，那么自己要做什么事，机会很啊，想要把握都无从把握。</p>
至少在械斗之前，洪雪就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市政之上的人，她已经拉上了关系，如果有更大的力量可以阻碍青云，那么就一定会有人能够阻止这一切。那么早就已经铺好的关系，现在要挖出来，不是一半的难啊，人家又不是傻子，现在的关系想必更加隐蔽了，想要查都没得查。</p>
但没得查也要查。</p>
庄可言在某种事情上有一种自信，那就是不管碰到什么样的环境，他都可以安然脱身，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如果要去查，要去对什么人问什么话，他倒是有绝对信心的。</p>
只不过事情当然也心为上，现在的事情不比以前，以前问过话后的人无所谓，即例有人发现什么，但是因为任务周期很短，很快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用各种手段，但现在不同了，短期内任务不可能完成，那么要保持任务的可持续进展，他必须心再心，万一打草惊蛇，引起人的惊觉，自己倒是有自信逃局外，但事情也就会加难以做了。</p>
这些事情想了一个多时，庄可言在纸上画了许多圆圈儿，之后把纸给烧了，灰灰冲进了下水道，这才上了床。</p>
想了半天，其实也没有什么有建设xìng的进展，如果一定要得出个比较鼓舞人心的结果的话，那就是注意到送钱这一个步骤，给人送钱这种活计到底是谁在做，罗欣然大约能知道一，但她知道的肯定也有限，王雪能知道多少？不定还不如罗欣然能知道的多一，罗欣然再怎么也是一个部门经理，消息渠道肯定比王雪要通透得多。</p>
这么一想对于是否对王雪下手，他又犹豫了。当然，这种犹豫并不是因为他的个xìng，而是因为对于特工如何开展工作这方面，他有一种不自信，总觉得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可以选择，只是一时之间，他竟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p>
但理智上这么想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对于王雪，他在初见之时就有了特别的或者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以至于一向喜欢少妇的他，对于王雪这个单身女孩子竟然也有了兴趣。</p>
原来一眼看上一个女人，庄可言最先注意的就是打量一下，看看对方是少妇还是少女，如果对方是少妇，有过经验，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并且姿sè也有几分的话，那才会是他的下手目标，即便是脱离了旧rì生活，来到了青云，他的行动指南也依然是这样的。</p>
但在王雪这里，他第一次忘记了自己的行动指南，即便是知道了对方未婚的身份，他的心中依然有着一种冲动，很想把对方勾到床上来，温存也好，鞭鞑也好，反正感受那一份风情。这时在床上躺着，心里面纠结着，随后在似睡未睡之时，手机响了。</p>
王雪：“我正在洗澡，浴室的灯忽然坏了，你能不能帮我？”声音呜咽着，几乎要哭了。</p>
“当然。”庄可言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问明白了地址，穿上衣服就往对方的地址跑去。</p>
三分钟的路程，庄可言跑到了对方的家门前，敲门，王雪裹着浴巾戴着浴帽出来给他开了门。</p>
“谢谢。”王雪把他领到了浴室前，并且递给他一个手电，两个人熟稔得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p>
王雪这屋子的格局与他那个很是相似，面积也是差不多大的，庄可言很是轻车熟路的进了乌黑一片的浴室，拿手电往上一扫，这才发现对方的浴霸坏了，已经是烧得漆黑一片了。浴室里这时还有着很浓的香皂味道，混合着女人的体香，味道很好闻。</p>
其实进门的时候，王雪给他开门，他就已经闻到了从浴巾里面飘出来的味道，但那个终究是有淡了，这时狠劲闻了两下，庄可言无奈得：“浴霸坏掉了，这个时间是没有办法去买新的浴霸了。”</p>
“啊？那怎么办？”王雪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p>
“嗯，要不你去我家洗吧，我家那个浴霸，装上之后一直没用呢，我都不习惯用那个。”庄可言建议道。</p>
“啊？”王雪闻言沉默，过了一会儿问：“你能不能把你家的浴霸先拆下来装在我这边？明天我买一个还你。”</p>
“嘿嘿，这么好的机会我难道不需要好好利用吗？”庄可言邪笑着望着王雪。</p>
“你这趁人之危，我不洗了。”王雪生气的。</p>
“……”庄可言无奈，就算我趁人之危，至少是对你有兴趣的好不好，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很是不近人情啊，何况你对我又不是没有意思。</p>
“好吧。”庄可言投降：“你尽量注意一下保暖，我去把浴霸拆来，再给你安上。”</p>
王雪看着他出门，什么话也没。</p>
这个家伙太会趁人之危了，只不过却是不怎么坚绝，做坏事的意思都露在了表面上，而且一经打击，立刻就收起了坏心思，比起那些虚伪之极的男人，这个简直是太可爱了。王雪摇摇头：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在今晚对他以身相许吧？那也太cāo之过急了。</p>
庄可言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他已经拿着一个崭新的浴霸回来了，顺手还带着一套电工工具。敲门进来，王雪一见他的浴霸就吃惊了：“你这个不是刚买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