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也不只是区区一场游戏。</p>

黑塔是什么，矩阵是什么，神选又是什么？</p>

宁洛是穿越者，是老书虫，他看过无限流小说，看过黑客帝国，也看过太过类似的设定。</p>

他考虑过最好与最坏的可能，也自始至终都明白，神选的道途绝不可能风平浪静。</p>

现实不是游戏。</p>

高贵的人格不可抛却。</p>

但那份来自和平年代的天真，或许不适合新港，也大抵没法适应神选的争端。</p>

“如果神选者里也有诸如叶辰这样的恶犬，你会杀了他们吗？”</p>

当宁洛看到手背上的鲜血时，他心中有了答案。</p>

会！</p>

宁洛抄起桌布甩向挺刺而来的叶辰。</p>

纵使尖刀锋利，但桌布何其厚实。</p>

当叶辰尝试挥砍，却没能砍碎桌布之时，他慌了神。</p>

桌布遮住了他的视野，因而他看不到宁洛的动向。但宁洛多半就在他的身前，而且准备借机偷袭！</p>

于是叶辰猛力一刺！</p>

尖刀刺穿了桌布，然却没能刺到宁洛。</p>

恰在此时，宁洛出现在了叶辰的身后。</p>

他两手抓起桌布的边角，胳膊抵着叶辰的后背，借着浑身的力量撞向叶辰，将他推向墙壁！</p>

咔！</p>

那是骨裂的声响。</p>

“啊啊——”</p>

尖刀猛地刺在了墙上，刀柄的反震将叶辰的腕骨生生震裂！</p>

叶辰卸力，尖刀落地。</p>

宁洛用脚尖勾回尖刀，拾起之后，没有半分犹豫地扎入了叶辰的后心！</p>

“唔！！！”</p>

三十公分的尖刀，足以贯穿胸腑！</p>

鲜血染红了桌布。</p>

叶辰倒地不起。</p>

“呼，呼，呼，呼......”</p>

久违的剧烈运动让宁洛近乎喘不过气。</p>

他是累得喘息，而不是因为惊慌。</p>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p>

直到门口又传来了垃圾桶机器人的电子音：</p>

【尊敬的K1224客户，您的外卖已送达指定地点，请输入取件码】</p>

宁洛沉声拿回外卖，顺带关上了门。</p>

“所以，你们神选者的生活都这么刺激的吗？”</p>

“这倒不至于，神选者没那么蠢。”</p>

那就好。</p>

别我刚穿越过去大逃杀完，现实里紧接着再来一遍。</p>

宁洛瞥了眼血泊中的叶辰：“那他......”</p>

苏瑶：“没事，矩阵会处理。”</p>

宁洛心绪依旧无法平静。</p>

苏瑶却像是司空见惯：“习惯就好，神选远比你想象得更加残酷。谁知道在神位的诱惑下，疯子们都能做出什么？”</p>

这话听着就有些魔幻。</p>

如果神选真的上升到了现世的厮杀，那真实和虚拟的界限又在哪里？</p>

不对。</p>

从徐林盛脑衰竭的那一刻起，真实和虚拟，就只隔着一层纤薄的窗纸了。</p>

宁洛沉默良久，抬头问道：“那穿越模拟器又究竟算什么？”</p>

苏瑶直视着宁洛，低语道：“这也是我在追寻的答案。”</p>

气氛再度冰凝。</p>

许久之后，苏瑶微微一笑：“总之，无论在哪，穿越都意味着一切。这疯子是个例外，其实要在黑塔里的话，矩阵倒是会拦下他。不过在外界，矩阵就没那么神通广大。而且黑塔的厮杀也不是私斗，不会让你这样毫无准备。”</p>

宁洛大抵是明白了些。</p>

不过黑塔尚远，虽说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想法发生了些微的转变。但眼下，还是得先夺得总决赛的冠军才是。</p>

宁洛深呼了一口气，摇头道：“行了，神选先放一边，先......”</p>

然而话说到一半，就被苏瑶打断：“放不了，你可没那么多余裕。”</p>

“什么意思？”</p>

“你看眼邀请函。”</p>

宁洛眉头一皱，点开个人终端。</p>

【第233届穿越锦标赛全球总决赛邀请函】</p>

※时间：11/11至11/17</p>

※地点：新港电子中心</p>

※副本：全新/未知</p>

宁洛瞥了眼个人终端的右下角。</p>

今天，是10月27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