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张怀瞳已经吓的钻进屋里,她真害怕了,如果说死和酷刑这些比较抽象的方式对她没有直观的感受,但是这种已经有了比较性的气味和蟑螂老鼠,则让她毛骨悚然,所以乖乖举手投降。张学良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自言自语:“还是一物降一物啊。”</p>
大家环视屋子,到处积满了尘土,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地上散落着黄白各色的冥纸,使整个屋子透着股怪异气氛。吴孝良找了块破布将炕上的灰土擦了擦,陈秀岩把凉宫和美从背上放下来。长出口气。</p>
“旅长,咱们不能困守在屋里,万一……”陈秀岩说出自己的担心,话讲一半,张学良立刻赞同道:“修文兄所言有理,防人之心不可无。”</p>
吴孝良点头,环视四周,见屋子北侧还有一个漆黑的窗口,过去使劲推了下纹丝不动。陈秀岩倒是利索上前一脚便将已经朽烂的木头板子踹的稀巴烂,原来还有个后院,院中一座杨树杆夹成的柴棚,棚顶盖着厚厚的茅草,以做挡雨之用,院后是条小溪延伸到远处,散发着浓重的恶臭,应该是生活垃圾污染所致。</p>
“咱们暂时躲进柴棚里去吧,有个万一也好应对,不至于被困死在屋里.”</p>
陈秀岩接道:“你们先去,我留在前院。”</p>
吴孝良明白他是为了监视情况,怕有了万一大家还不知晓,点头同意。</p>
就在一行人疑神疑鬼时,周兴文回来了,还赶着两辆大车。</p>
张学良长吁口气,看来是白担心一场,冤枉了这个教书匠,心里隐隐的有些歉疚。周兴文见了众人这副做派,显然是在防备些什么,心里一阵腻歪,一脸的不屑。</p>
“我周兴文虽然对你们这些军阀和纨绔子弟深恶痛绝,但也是有恩必报之人。你当初在延吉救我一命,今天我救你五命,你要记着,从今以后你欠我四条命,这笔账是要还的。”</p>
这番话一出口,张学良本来泛起的那点歉疚,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p>
吴孝良也是苦笑一声,答道:“自当记得周先生搭救之恩,日后先生有所求,必当回报。”</p>
周兴文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军阀政客,最擅长说了不算,算了不说,你得给我留下字据,否则以后空口白牙我拿什么找你去?”</p>
张怀瞳也觉得这位周先生过分了,救命之恩固然重,但留下字据,显然是质疑大叔人品道德,这可是莫大的侮辱,如何能忍了,刚要出口帮大叔说话,却见吴孝良苦笑着从兜里掏出自来水笔旋开笔帽,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张黄纸,刷刷几下挥就一张人命欠条。</p>
周兴文一把抓过欠条,仔细看了后满意的点头,小心折好,揣进怀中。</p>
“院中两辆马车已经备好,你们抓紧逃命去吧,但愿咱们后会有期。”</p>
张怀瞳只觉这人尖酸刻薄无比,忍不住小声道:“后悔无期才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