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1 / 2)

如花的日子 柠檬红茶 4360 字 2019-09-04

 洪熙十五年秋,魏惠帝病重,养病于行宫上林御苑后便不再上朝理政。()所有国事交由太子凤崇业摄政监国。

洪熙十七年岁末,魏惠帝病重不治驾崩于京城行宫上林御苑。先皇驾崩十日后监国太子凤崇业得继大统,临朝称帝,号文帝,改元承佑。新皇继位后,晋先皇后萧氏为昭贤太后,太子嫡母、贵妃秦氏为昭德太后,先皇后宫妃位以上者都相应晋为太妃,品秩在妃位以下者都按祖制送入皇家贡庙神女庙出家。

同时,太子正妃南氏晋位皇后,她也是大魏朝自开国以来,第一位不是出于名门四大世家的皇后。

承佑元年,燕王凤崇矢在外家洛氏、妻族萧氏的助益下起兵谋反,。这场史称“荣光之乱”的叛乱在历时三个月后便被文帝派出的以荣国公为大将的大军迅速扑灭。

事败后,燕王凤崇矢携王妃萧氏自尽。曾经不可一世的四大世家豪门之二的元州萧家、燕州洛氏的百年繁华也在这场叛乱中烟消云散。新皇借肃清乱党之机,在朝中大肆打击清洗世家门阀的势力,大力扶持寒门清流。除了填补两大世家留下的权利真空外,还大有向余下的以另两家芜州叶氏、青州尚氏为首的旧有门阀世家势力施压之态。为求自保,新贵齐州秦氏、幽州程氏也不得以卷入了这场世家门阀与皇权之争……

转眼已是承佑三年,正当朝中为了权利风起云涌,风云际会的时候,远在南疆的一处隐蔽小山谷内的一处小山庄内却是派安宁祥和。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开心?”秦沐阳低沉性感的嗓音忽然从如花耳畔响起。

正倚在屋内软榻上如花听到夫君的问话便将注意力从手中的家书上转移到他的身上,笑道:“我正在看大哥辗转寄来的家书呢,里边有提到靖保和靖仕小哥俩在家是怎么淘气的呢。”

随手脱出外袍的秦沐阳走到了软榻旁坐下,小心的搂着妻子靠在自己的怀中道:“那两个小家伙再淘气能比得上咱们的杰儿?能比得上现在你肚子里捣蛋的小家伙?”

他边说边小心的异异的抚着如花九个月的大肚子,说话的声音虽然轻快,可眼神中却有着几许担忧。

如花当然看到了丈夫担忧的神色,可她却实在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抚慰他的担心。

刚才提到的杰儿,正是他们两人四岁大的儿子。如花当然记得四年前生下杰儿的那个雪夜,她差点儿就再次因难产魂飞魂散。就在她差点儿离魂的时候,正是他不顾禁忌冲入了产房用他那至真至诚的爱将她生生的挽留了下来。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那种名为“害怕”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了他对自己的爱有多入骨。自那以后,受惊过度的他就一直小心异异,坚决反对她为杰儿再添弟妹。

只是她前生作为独生女儿的寂寞,和今生有两位哥哥疼爱的幸福,让她铁了心的要为自己的孩子再添一个手足。

于是一场小夫妻间的“甜蜜之战”便拉开了序幕。至于这场“争斗”的最终结果嘛,如花幸福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正抚着自己小腹的那只大掌上,脸上禁不住的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自己可是可是“女神医”,只要他还“碰”自己,她就赢定了。只是她也同样顾忌他的感受,特地调养了几年身子,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准备好了之后才怀上了现在腹中的这个孩子。

“孩子很乖呢,比起怀着杰儿的时候可轻松多了。”如花道。

秦沐阳也笑了起来道:“真亏得杰儿不在这里,不然听了你刚才这话,可不知又会怎么伤心呢。”

如花听了,便有意道:“说得也是,不过如果有你这个‘严父’在这里,他就算是再委屈,怕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吧。”

秦沐阳听出妻子话里不外是对他要求儿子太过严格而有些不满,便不再接这个话题。改从她手中抽出那几张家书,随意的看了两眼。

“大哥在信里说的都是一些家中的琐事,对其他的事却是一点也未提及。可我知道家中现在的局面应该有些因难吧?”如花有些担心的问道。

她知道夫君虽然陪着自己隐居在这里边荒之地,可总有一些渠道能得知朝中的各种消息。

秦沐阳将手中的家书折好,放在了榻边的小几上,又从小几上的点心小碟里用精致的小银签取了一小块切好的瓜片喂到妻子的嘴里,直到盯着她咽了下去才道:“你也别担心了,现在比前几个月好得多了。凤崇业经过这几年的折腾,应该明白了世家门阀可防可用不可杜的道理,现今已经没有逼得那么紧了。听说半个月前的采选,入选的就有几个世家的女儿。你们叶家也从旁支选了一个女儿,如今已封了容华。不过品秩最高的还是尚家的嫡女,尚楚贺的胞妹尚咏琴,她一入选就封了昭仪。”

秦沐阳的话让如花微微一怔,好看的秀眉也微微皱了起来:“你是说咏琴进了宫?”

“是的。”秦沐阳用他那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妻子的秀眉,他可不喜欢她皱眉,无论是为了谁。

“可咏琴本来身子就弱,在那种吃人的地方她能挺多久?为什么尚楚歌和尚楚贺都不阻止?”如花一拉住了在自己脸上轻点的大手,不满的道。

“只要她还是尚家的女儿,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得入宫。尚楚贺不愿意又如何?尚家还轮不到他做主。”秦沐阳认真的看着如花:“至于现在的尚楚歌,他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让尚咏琴入宫,听说就是他是的主意。”

如花睁大的眼睛看着秦沐阳,现在对自己的夫君已极为了解的她是不会怀疑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的。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更加的为他的言下之意而吃惊。

看着妻子的表情,秦沐阳接着道:“这几年来,改变的不只是崇业一个人。如果说皇位改变了崇业,那么可以说权利改变了尚楚歌。现在作为崇业跟前红人的的他不但极人臣,在朝中更是权势滔天。就是尚家的现任家主,也要看他的脸色行事。未来尚家一定会落在他的手里。”

如花听后只是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虽然她想那个记忆中的尚哥哥变成如今夫君口中的模样,可她心底还是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她可能是这个世上最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