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骑着马,用手搭个棚子,四顾一周,“奇怪,一转眼,没人了。”</p>
到了小庙,朱亭又看那庙,破败不堪。庙门都已经被虫子蛀得还剩下一半,虚挂在那里。庙顶由于年久失修,也只剩了一半的样子。匾牌依稀可辨:洪皓宗祠。</p>
洪皓字光弼,饶州乐平人,宋朝著名的忠臣。具体的事迹朱亭又也不是十分清楚,大概知道是本乡的一个名人。</p>
朱亭又站在庙门口向里一望,二十多具白布覆盖的尸体平排摆着,里面有两尊泥塑的雕像,一尊是关老爷,朱亭又认识,一尊文人模样的雕像,想必就是这本乡的大忠臣洪皓了。</p>
朱亭又掏出手帕掩住口鼻,刚想入内一看,突然一块土砖掉落,砰,一声不大的响声,打消了朱亭又入内的打算。</p>
吴志峰指着一老一小两个穿着人民军制服的,告诉朱亭又老的是仵作,小的是衙门里的差役,就是他最先发现尸体的。</p>
两人跪在地上,小衙役先开口:“禀报军座大人,昨日陈大人亲自到城东乡下视察治安状况,半响未归,小人就来迎一迎。谁料在这小庙发现了陈大人和随从的尸体。”</p>
仵作接着道,“尸体共二十六具,陈大人和随从的尸体均在,经查验,无外伤,无内伤,鞋底均有泥污,可能是来小庙避雨,死因不明。”</p>
吴志峰插话,“昨日午后确实下了一场雨。”</p>
朱亭又让两人起来,自己围着小庙转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p>
又把仵作找来问道:“有没有下毒的征兆?”</p>
仵作战战兢兢的回答:“禀报军座,小人反复查验,没有任何下毒的迹象,死因确实不明。”擦了擦满头的大汗。</p>
朱亭又也不想为难他,郁郁的打道回府。</p>
离奇的案件,好友的突然死亡搅得朱亭又心绪不宁。回城的途中朱亭又努力的用视线搜索那对老夫妇,哪里还有人影。</p>
之后,朱亭又让人将洪皓庙里外彻底搜查了七八遍,依然没有一丝的线索。案子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迷。</p>
夜里,朱亭又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白发老头死死的卡紧自己的脖子,一个满脸皱纹的白发老太婆面目狰狞的要杀自己。朱亭又忽的一下坐起来,满头大汗。吴晓婉被惊醒了,关切的问:“又哥,怎么了?”忙拿香斤替夫君擦汗。朱亭又也奇怪怎么会做这种没头没脑的噩梦,轻轻的搂着吴晓婉,“没事,刚才做个噩梦,宝贝,睡吧。”待到吴晓婉重新入睡,朱亭又还是睡不着,睁着眼睛想心事,没有个智囊人物出谋划策太累了,跟着自己打天下的一帮子穷弟兄忠心是忠心,可是没有个智谋超群的。李丰年也不过是多识得几个字罢了。</p>
一种无助的感觉伴随着他,一个好汉三个帮,靠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么多事实在头疼,况且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多聪明多出众的人才,这点自知之明朱亭又还是有的。</p>
第二日,依然是晴空万里无云,悠悠的暖风轻轻地吹着熟睡中的朱亭又,吴晓婉已经醒了,害怕吵醒朱亭又,慢慢的将枕在朱亭又手臂上的娇躯移开,起床梳妆。朱亭又伸个懒腰,吴晓婉笑吟吟的:“呀,醒了,我马上吩咐丫鬟服侍相公起床。”朱亭又一伸手将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别闹呀,……好人,快起床了,昨日,爹爹还叮嘱我不可耽误你的正事呢。”</p>
朱亭又一面吻着香舌,一面轻柔的爱抚着美乳,郎情妾意的早晨。</p>
来到办公用的书房,朱亭又召集了吴志峰,老胡,李丰年这三个半桶水的军师。提出了求贤的想法。老于政务的吴志峰最有发言权,“领袖,这贤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莫要过于心急。我在饶州为官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对于这一带的大贤不是很清楚。”</p>
老胡也摇摇脑袋,老胡人虽然比较精明,但吃亏吃在文化程度太低,斗大的字不识一筐。</p>
李丰年是落第的秀才,对于文化界的事还是知道的不少。“领袖,连年的战事,国家衰落,科举名存实亡。真正的有才学的都是些乡村隐士。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p>
李丰年这酸味,朱亭又还是不能适应,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丰年,直接点,我们这一带到底有没有大贤?”</p>
李丰年拱手一礼,“领袖,出了饶州城往东约莫五十里地有个村,名曰:洪屋里村。有两个人据说是洪皓的第二十代子孙。只是这两人相传性格极为古怪,除了本村的人极少和外人来往,恐怕……”</p>
朱亭又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不过好像电视里有点子水平的人都高傲的不行,更来了兴趣。“这样,备足百两纹银,十两黄金,丰年,你陪我访一访这洪屋里村。”</p>
明媚的春光豪爽的给予大地温暖,各种鸟儿吱吱的合唱着春天。偶尔扑进绿油油的稻田吃个小虫儿。</p>
朱亭又的心情比昨天稍好了些,虽然陈十九的死因依然压在他的心头。不过现在在求贤的路上,好歹多了点儿盼头。</p>
五十里的路程在骑兵的脚下只是两三个钟头的功夫。路上经过洪皓庙,朱亭又远远的好像又看见了那对老年乞丐夫妇,近了,又空无一人。这庙处处都透着诡异的空气。也正是由于这份诡异使得,这位大忠臣在自己的故土都得不到好好的供奉。</p>
洪屋里村,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口有座小小的凉棚,两个乡下老汉卷着裤腿,两腿满是泥污,对坐而奕。朱亭又没下马,在马上看了一会,本身不是很懂象棋,所以也看不出个名堂。李丰年过去打个揖,“两位老者,请问此处是洪屋里村吗?”朱亭又这才看清了两人的容貌。其中一个矮黑,但颇具锐气,看似不经意。另一个中等身材,略白,一副老实憨厚的样貌。两人停了下来,稍白的这位答道:“没错,我们这就是洪屋里村。”</p>
李丰年接着问:“敢问老者,这村里有没有两个洪皓的后人,我们是慕名前来拜访的。”</p>
两老汉对视一眼,稍白的这位接着说:“有是有的,不过这两人虽然名为洪氏后人,却痴痴傻傻的,你们找他们有何事呢?”</p>
李丰年请示的看看朱亭又。</p>
朱亭又今天金冠华服,玉带飘飘,潇洒的翻身下马,朱亭又也学着李丰年的模样打个揖,“两位老伯,我们来只是想聊聊洪皓大贤。看望洪氏后人,如果可以的话,想请他们入城为官,为百姓造福。”</p>
稍白的老汉:“据我所知,他们没有真才实学,而且年老体弱,大贵人,你们还是回去吧。”</p>
这时,黑老汉插话:“你快下啊,该你了,不下我就抽你的车吃了啊。”</p>
亲卫都觉得黑老汉无礼,刚要斥骂,朱亭又一摆手制止了。刚进村子,朱亭又猛然醒悟,那俩老头就是洪皓后人!果然得到了村人的证实,再返回原处,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小凉棚。朱亭又懊恼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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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日,再没有碰到两老汉,朱亭又只得留下书信在村里,阐述自己救国救民的理想和抱负,并保证绝无勉强的意思,只是希望交个朋友。</p>
第四日再去,依然没有音讯,刚要失望而回。李丰年一指村边凉棚,两老汉又赫然坐在那里下棋。真有些神鬼莫测的味道。</p>
朱亭又下马,快步上前,毕恭毕敬的给两老汉鞠个礼。</p>
两老汉也站起来回礼,还是稍白的老汉说话:“大贵人,不是老汉端架子,第一日就告诉大贵人,我俩是山野村夫,没有真才实学,更加不是做官的料子,实实受不起大贵人在我们两个不中用的老汉身上浪费功夫啊。”</p>
朱亭又毕竟是现代人,电视看多了,场面话还是能拽个几句的,意思是不求两老头什么事,纯粹因为是本乡的大贤,认识个朋友多条路嘛。而且如果他们不想出山为官自己绝不勉强。</p>
三人聊着聊着渐渐的聊开了。但是两老汉的态度很明确,扯淡打屁聊天,奉陪,有营养的话一句没有。两人除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讲的话,其他的本事一点都不显露出来。朱亭又一点办法都没有。</p>
中午一起喝了餐小酒,下午朱亭又就带着随从回城了。</p>
这之后的几日,朱亭又日日找两老汉喝酒聊天,但除了知道黑老汉叫洪贤平,白老汉叫洪清林以外,一无所获。</p>
这倒并没有让朱亭又灰心丧气,他收起了功利之心,真的纯粹是交朋友,下棋喝酒,钓鱼聊天,也是海阔天空的瞎胡扯。反正天天在城里也没什么节目,这两老汉还是不错的玩伴。和自己身边的人都太拘谨或者太巴结,还真没什么共同语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