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改变。
转眼已是四月。
这天上午,许落在后山进行完了当天的练习,他现在每天劈刀的次数已经增加到500刀了,还跟几个猎户学了几招野路子刀法……
气喘吁吁从山上往回走,迎面碰上了夏谷和春生。脚下的谷地里,村里的弓阵正分两拨在训练,一拨是出圣村的猎户,另一拨是新选拔的流民。
经过这段时间的招募,出圣村照拂下的流民总数量已经超过三千,其中还有不少是附近原先留下坚守的村民,为了获得庇护,他们也都过来了。这三千人中青壮人口超过三分之一,看起来村老们的野心似乎正在一步步走向实现。
许落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有些意外的发现,猎户们练习用的箭矢竟都是竹箭、木箭……流民们就更不用说了,有很多连弓都是极为粗糙的。
“这是为什么?这样练习,效果恐怕要大打折扣吧?”
“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见许落疑惑,夏谷有些尴尬的苦笑了一下,“真做起来了,才知道自己斤两不够,知道事情到底有多复杂,多难……村里没钱了,柘叶蚕茧本就是买不起的,兽皮兽筋咱们自己不缺,但是铁,真的买不起了。”
“箭矢过往消耗得太快,已经没多少了。而且,买铁的路子也快断了。”春生在旁补充了一句。
听他们这么说,许落只好把原本想说的一件事暂时压了下来。他本来今天还想找村老们换一把好刀的,手上这把猎户用的旧刀,现在感觉已经很不趁手了。
可是如今村里连做箭矢的铁都没了,许落哪还好意思再提。
“现在箭矢已经消耗不起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咱们出圣村的弓阵就要废了。”夏谷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
对于出圣村来说,弓阵废了意味着什么?许落当然清楚,这等于出圣村在这个乱世中安身立命、野心发展的基础,一下子完全崩塌。
当天下午,有人从后山射了一支箭到村门口,箭上有一封信。
信是附近的几股贼匪联名写来的,意思只有一个,出圣村招募流民,提供保护的举动,断了他们的生路,欺人太甚。
【本不欲与你村生死相拼,但没料到,你出圣村如此自大,且咄咄逼人,要断我等生路。既如此,要么你方解散流民,要么,我们就刀枪相见。
莫以为我等真就怕了你出圣弓阵。一个没有箭的弓阵。】
“看来贼匪那边已经知道我们的情况了。”
出圣村祠堂,围着这封信,村老们聚在了一起,许落也在。
一位村老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很快另一个又道:“李有财员外那边,虽仍心向着我们,怕也不敢再帮着购买生铁了。”
“不怪李员外”,夏谷说了一句,“本就欠了他许多钱了,而他这次兵祸选择留下,整个庄子一样被贼匪威胁着……咱们如今也帮不上他。没道理一定要让人豁出命来帮咱们。”
“道理是这样,可是,眼下这局面,怎么办啊?”
“贼匪说是要咱们五天内给出答复。”
“还什么答复啊,只要确认了咱们出圣弓阵真的不能再战,结果到最后都一样,就算咱们这一步解散了流民,下一步,他们难道就会放过咱们吗?”
祠堂内一片哀叹,士气低落。
许落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忍不住偷偷低头笑起来。
…………
晚饭时候,许落把出圣村的困境跟岑溪儿说了。
岑溪儿也是一脸的忧虑,直道:“这可怎么办好?”
“那个,其实溪儿你有办法的。”
“我?相公是说,我有办法?”岑溪儿一脸的疑惑。
“嗯。”许落附在她耳边,把自己想的主意说了。
岑溪儿连连摇头又摆手,“不行,不行,那我不成女大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