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眼下,王华和谢慎未来老丈人徐贯一样都不算最显贵的那一撮臣子,又因为王华年岁更小一些,却是丝毫没有架子,拉着谢慎话起了家常。
谢慎实在没想到一代心学大师王守仁他爹是个絮叨子嘴,苦苦陪着聊到口干舌燥。
“我那劣子生性好玩耍,若不是贤侄在一旁督导提点,肯定是不能中举的。老夫在这里还要好好感谢贤侄一番。”
谢慎心道哪个人生来是圣人的,又有谁不贪恋安逸的。
只不过有的人如王守文,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有资本给他们去挥霍。即便什么也不干,家中也养得起一个闲人。
可有的人比如谢慎,天生出身贫寒,若再是好逸恶劳恐怕早就饿死了。
但他面上却笑道:“守文兄天资聪颖,不过是喜好玩乐了一些。只要稍加努力,中举还是不难的。小生并没有出什么力,最多也就是提点了一番。”
王华笑道:“你这是怕老夫夸奖你啊。也罢,那小子能够中举已是万幸。等大比之后,老夫便专门设宴款待余姚同乡。”
呃……
谢慎直是有些无语,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亲?明明自家儿子争气中了举还被说的这么不堪。难道在王华眼中,王守文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中举反而是祖坟冒青烟了?
那既然如此,王华又为何逼着王守文进学?
王家家大业大,让王守文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翩翩美少年不好吗?
但这些毕竟是王家的家事,谢慎不好插嘴。
别说是王守文了,便是王守仁这个长子在王华心目中也是可以随意呵斥打骂的。
这就是封建社会的悲哀啊。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下来,早已让人们形成了思维定式。
和父辈意见稍有不同,一顶忤逆的帽子扣下来就够的受了。
“敢问老大人,守文兄何在?”
王华摆了摆手道:“老夫怕他玩心太重把他关在屋中闭门读书呢。马上就是会试,耽搁不得。”
谢慎听得心中一沉,怪不得不见王守文来找他,原来是被王华老爷子关了禁闭。
也难怪,王华自己是状元出身,对子嗣的要求标准自然很高。
加之又有一个妖孽般的王守仁立在那儿作标杆,王守文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拿来和兄长进行比较。
如果王守文没有中举,王华自然也就死了心。
可如今王守文逆天般的中举,原本绝望的王华或许就生出了一丝期望。
天赋不够,勤奋来凑。
王华显然深谙此理。当然他也知道凭借王守文自己不可能做到勤奋读书,这才会用关禁闭的方式逼着王守文温书。
前一刻谢慎还以为王华对王守文不怎么上心,但现在看来却是因为给予的期望太多,失望太大了。
天下还没有父母希望子女过得不好的,只是有时候表达方式各不相同罢了。
“既然如此,谢某便不叨扰了,还是让守文兄多多温书准备考试才是。”
对于谢慎的表态王老爷子显然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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