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洲际酒店的楼顶边缘,他俯看着的都市的繁华,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汽车尾灯连成了一条条刺眼的线,像是流动的血液,只是太容易阻塞,霓虹如星辰般闪烁,把云层都照成了暗红色,街上的行人还没能从双十一的购物狂潮中回过神来,有的期待着包裹,有的考虑着剁手。
没有遗漏。他这样想着,轻轻的舒了口气。
所有财产都散出去了,半数捐给了慈善机构,半数汇给了死者的家属,不是为了赎罪或寻求安慰,只是听联系人说,减少了那些家庭的经济来源,多少应该表示一下。
既然杀人是门生意,那么受生意影响的人理应得到一些补偿。
冬至已过,气温下降得很快,夜晚的高空冷得厉害,呼吸时已经能喷出薄薄的白气,这倒提醒了他,用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叼在嘴上,可火怎么也打不着,和打火机无关,是手的问题。
他正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再往前半步,脚尖就已经伸到了楼外,他叼着那支微微扭曲的烟,最后做了一次深呼吸。
有人说自杀是种懦弱的行为,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杀需要多大的勇气,这只是逃避现实的终极手段而已,每个人都在逃避着某种现实,只是很少有人会选择这条路。
没有遗漏。
他的身体缓缓前倾,在倾到了无法恢复的角度时,肾上腺素激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