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带着十几名战士搞些以卵击石的把戏?”韦建军的不带任何感彩的脑海里单纯理性做着判断。即便脑袋里面有着只差一步就可以选择停下的理由,韦建军也没有停下脚步。漆黑的湖面,惨白的湖岸,只剩下灰色调的军装,毫无血色的脸庞,照明弹下的世界呈现出非黑即白的异样色彩。就在这样的世界里面,韦建军带领着十几个人的小部队沿着相当谨慎的路线直奔美国联邦军队的侧后而去。
那些灰色的美国联邦军队虽然被照明弹吓了一跳的样子,不过他们好像很快就从惊慌里面恢复过来。而且美队的指挥官并没有退却,甚至试图借助这些光亮继续对三营持续进攻。韦建军的脑海里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如果这十几个人就这么等着看,万一三营被歼灭,美国佬返回头来围攻韦建军的部队,这支小队大概就是死路一条。不管是如何的英勇,十几个人被几百人在黑夜里围攻,都实在是找不出幸免的理由。
路并不远,韦建军在队伍最前端带路。不管脑海里怎么样的几乎强制下达进攻命令,韦建军执行中却没有丝毫的硬来。该猫腰走的时候他就率先猫腰走,该匍匐前进的时候他也会率先匍匐前进。战士们一开始几乎是本能的跟着连长完成战术动作,后来大家很快就发现连长的战术动作相当的精准。部队的行进过程中没有引发美国佬的丝毫注意。这下战士们对连长韦建军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甚至连信心都大为增加。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韦建军发现自己已经选择了最为稳妥的路线。然而这条路线上没有遭到任何敌人的阻碍,所以在很短时间里面这支小部队就已经接近了美国联邦军队的侧翼。
在斜坡之上看下去,惨白的大地上半蹲着一众美国联邦军队。一看那射击姿势,韦建军的身体就生出一种近乎嘲笑的感觉。但是这感觉在进入大脑之前就被那层隔绝了所有感情的膜挡在大脑之外。
看了看这条参与对射线四五十米外正在激烈还击的光复军的散兵线,韦建军喊道:“投弹!”下完了命令,他率先拽出手liu弹站起身对着美国佬的步兵线就甩了出去。
十几枚手liu弹在美国佬的战线上近距离炸开,接下来美国佬就遭到了子弹的攻击。战士们完全模仿韦建军的战术动作,投掷了一轮手雷后部队就按照布置爬在有利地形上对美国佬射击。
看得出这些美国佬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突然遭到来自侧后的袭击,他们的慌乱反应并没有出韦建军意料之外,美国佬不慌乱才是奇怪的事情。把部队按照三人战斗小组的模式梯次配备成了一个防御阵地。
“死神会先收割美国佬,还是会先收割我们光复军……,这个赌注很值得看呢。”一句纯正的西班牙语在韦建军的心中飘过。在这种无惊无怖的状态下,韦建军甚至还有余力冷静的拿包括自己生命在内的战斗结果做考量。
不过或许是这样的冷静也到了要维持不下去的时候,韦建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种惨白的世界让他想起了母亲的眼神。那是韦建军刚考上军校时候穿着军校制服回家的时候,他第一次在母亲的眼中见到那样的感觉。倒不是他母亲的眸子变了颜色,而是那眸子中的感情让韦建军印象深刻。所有的亲情在那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母亲只是用冷淡的视线打量着一身军装的韦建军。韦建军对那种目光印象深刻,但是他完全不能理解他母亲当时心里面到底是何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