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主张清静无为，想来先生不会学习兵家吧？”砻谷不妄虽然希望宋初一懂，但事实摆在眼前啊。</p>

宋初一挠了挠脖子，“你觉得我是个清静无为的？”</p>

砻谷不妄眼睛一亮，道，“先生精通兵家？”</p>

“你想学，我也教得。”宋初一为谋，无所不用。倘若单钻研哪一家，思想很容易便被局限，不由自主的便会按照那一家的思考方式来考虑事情，如此，比较容易被对手摸清底，被人猜中计谋的几率较大。</p>

宋初一读过各家言论，丢弃了她不认同的，将自己觉得有道理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仔细研读，总体便是以道家为骨、兵家为心、儒家为皮。</p>

“当真？”砻谷不妄大喜，搓着手道，“老师，现在可以授课了吧？”</p>

“兵家的言论，你不是大多数都读过？”宋初一手指有规律的敲着几，“再读一遍，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问我。”</p>

砻谷不妄怔了一下，道，“老师不详细帮我解意？”</p>

“你是天才，怎么可以用这种愚笨的办法侮辱于你。”宋初一打了个呵欠，起身道，“你先看书吧，明日正式授课。”</p>

砻谷不妄仔细咀嚼宋初一前半句话，若说是讽刺挖苦，她语气显得太诚恳了，若说是赞美，又觉得太随意敷衍。直到宋初一出去，砻谷不妄依旧没有琢磨出她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依言取了鬼谷子来看。</p>

宋初一从学舍中出来，便去寻管事要了一些药材。</p>

回到自己的院子，宋初一去看了看那个孩子。服了南祈给的药，孩子的病情看起来稳定了许多，已经暂时停止了咳嗽，只是身子依旧滚烫，即使睡熟也是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p>

宋初一令子雅取来煮酒的小火炉，把干药材切碎放进瓦罐中煮。</p>

大雪已停，阳光苍白，温度比前两日更低。</p>

宋初一拢着袖子，蹲在廊上看着院子里厚厚堆积的雪，浓郁的药味弥漫了整个院子。</p>

“怀瑾先生！”侧门外有人喊道。</p>

宋初一收回神思，“门未闩。”</p>

门被推开，一个少年从门后探出头，见宋初一蹲在廊上，才推开门，招呼后面的人将东西抬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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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先生，这里是管事给您过冬物品，您看抬到哪间屋子？”少年语气恭敬，却忍不住偷偷打量宋初一。</p>

宋初一看着少年身后有四名仆役抬着两个巨大的箱子，皱眉道，“这么多东西……柳管事做的主？”</p>

“主曾经交代过，不过具体的东西是由柳管事做主的。”少年道。</p>

“子雅。”宋初一扬声唤道。</p>

子雅从屋里匆匆跑出来。</p>

“拿两床被褥。”宋初一道。</p>

“是。”子雅轻轻应了一声，垂头上前。</p>

少年令人把箱子打开，子雅从中将被褥取了出来，送到寝房内。</p>

宋初一道，“其余抬回去吧。”</p>

“先生？”少年满脸诧异，微微躬身问道，“先生不要，可有话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