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实在是没什么需要多言的,张正自持书香门第,信心满满;吴铭自认为最懂女人心,意态从容;倒是李从璟,虽然之前也多了不少书,但都是经世之作,写诗,非他强项。
帘卷春风,少顷,三人依次写完。张正最先落笔,吴铭次之,李从璟最后。
写完,依次由任府仆役交给帘子后的小娘子,李从璟三人回到原来的位置落座。
李嗣源关心的问李从璟,从璟,这写诗之道,你可有信心
李从璟笑而不答。
吴铭给吴靖忠的回答信心满满,还低声解释道:今日作诗,不在文采,而在心意,我最识少女心,父亲尽管放心。
张正则缓缓道:尚可,尚可。面有含而不露的自信之色。
隔着帘子,众人都能看见,内里的小娘子依次看了三人的作品。
不时,有丫鬟端着礼盒出来,上面有三张宣纸。丫鬟对任圜行礼道:娘子给三位公子的评语已经写好。
交给三位公子罢。任圜道。
丫鬟端着礼盒首先到了张正面前,张正略施一礼,施施然拿起宣纸,展开一看,本来满面微笑顿时僵硬在脸上,一阵失神,好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见他如此,吴铭差点儿没忍住大笑出声,在接过自己的评语之前,对着帘子还行了一礼,这才不紧不慢拿起自己的评语,胜券在握。
但他低头展开一看,脸色顿时精彩无比,好一阵扭曲,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甚至不顾失礼叫出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他那副模样,李从璟就知道自己的评语看不看都无不可了,保险起见,还是看了看,只见宣纸上写有一列秀气小字:公子还记得前日河边救下的小女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情意浓浓。
果然是她。李从璟心头微叹,有些庆幸和得意。
再看吴铭一眼,目光中充满同情。
咳咳敬新磨轻咳两声,依旧是公鸭嗓,虽说评语是任府千金给三位公子的,但咱家既然奉了皇命而来,这评语又决定最终结果,咱家却是不能不看的。三位公子,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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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站起身,走到张正面前,伸出手。
张正苦笑,将宣纸递给敬新磨,敬新磨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对众人道:评语一个字:走。说着停了停,轻叹道:看来尚书千金意思很明确,张公子这厢留不下了。
张正后退行礼不言。
敬新磨这又走到吴铭面前,见他脸色难看,浑身寒毛直立,如一只发怒的狮子,明显心情不大好,敬新磨却不惧,淡然道:吴公子,还请将你的评语给咱家瞧瞧。
不瞧也罢吴铭沉着脸低吼,反正本公子也不留。看向任圜,狞笑道:只不过,任府千金不愿嫁也就罢了,如此羞辱我吴家,当真以为我吴家好欺负
任圜脸色一变,莫名其妙。
敬新磨瞥见了吴铭的评语,这时笑道:原来吴公子的评语也是一个字,这个字是顿了顿,意味深重道:滚。
什么吴靖忠大怒而起,盯向任圜,任尚书,此乃何意竟然如此羞辱人
何意,吴将军当真不知道,还是年纪大了,反应跟不上来李嗣源哂笑着站起身,大感快意,意思很明确,任府千金,日后就是我李家的儿媳了
你吴靖忠怒急。
令千金如此行事,传出去让人如何看待我吴家任尚书当真不给一个交代吴铭阴沉沉道。
敬新磨正打算说什么,一声娇哼响起,你若要交代,本姑娘这便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在众人的目视下,任家小娘子掀开帘子走出来,先是到敬新磨面前行礼,又到任圜面前赔了罪,这才看向吴铭,缓缓解下面纱,露出真容。
吴铭霎时惊呆,差点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怎么是你
任家小娘子冷冷道:吴公子,当日你率家丁在闹市的荒诞行径,今日又如何给本姑娘一个交代
吴铭这时候算是明白过来,今日他不是来说亲的,是来找抽的。
看到任家小娘子风风火火的姿态,李从璟暗自叹道:性子好烈的娘们儿,真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