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绘画惊疑(2 / 2)

“是。边画边落泪。”也是低语。

是她?真的是她?来人轻轻地把画卷好,走了。

“姨母,这是真的?”

“我也奇怪,这孩子竟是跟纳沁格格有缘分。我得问问她。”

“姨母别急,这孩子一下子经了这么多事儿,怕是一下子适应不了,还是让弘历慢慢问问吧。”皇上迟疑着。

打发走皇贵太妃,皇上看着眼前的画卷,想了想。“高无庸,去把玉竹轩今天当值的叫过来。别惊动林姑娘。”

不大一会儿,来了琤慧。

“这画儿你见过没有?”

“是林姑娘画的。”

“说说当时的情景。”

“姑娘是边画边落泪,嘴里还说着什么?”

“想想,她说了什么?”

“祖母,我的祖母。我想您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您#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想我没有?”

“就这些?”

“还有什么,没听清楚。”

纳沁格格?皇阿玛的妹妹,顺治爷庶妃钮古禄氏的女儿,不是找不着了?怎么说?难道是流落在扬州?

“叫弘历过来。”想了一下“明儿,想着叫诚亲王允袐也过来一趟。”

这是哪儿啊?悠悠荡荡,飘飘洒洒,走到一个所在,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云霭绰绰,恍如人迹希逢,又似飞鸟绝尘。

有人作歌曰:秋尘随风至,众花聚水埃,寄言群芳谨,雪里金钗临。

又有一阵微风所至,一处极致繁华锦绣豪门,大匾额所“苏州学府”。黛玉与众多的高雅学子们一起读。

又有歌曰:梦非梦,心缘所至,情非情,此情彼情;此非此,何惧别焉?彼非彼,可奈何天?

有一中年夫人茫然落泪,貌似自己,又貌似亲人。转而幻出纳清师太,又忽而转换出未明老太。

这是哪儿?什么意思啊?懵然,头顶传来一声叹息。这叹息声在她的脑子里不停回转,充斥,膨胀。仿佛要炸裂开。“不,不。”

醒来,浑身乏力,顺着什么倚处滑倒,滑倒在某人的怀里。

“这是哪儿?”

“当然是我的怀里,你想是哪儿?”说话之人除了弘历还有谁?

“你怀里?不,你放开好不好?”

好像这话湮灭在空气中,反而被人家搂的更紧了。

“兄妹之间,没这个讲究吧?”

无语对上苍,只好低语着:“对了,你不是有伤来着?”

“不碍事儿,不疼啦。要不,你看看?”

看你个头,黛玉急忙挣扎着出来,转身不看人家。

“好啦,看把你吓的。不看就不看吧,像是我现在就要把你怎样是的?”

黛玉转过身,手里擎着一枚珠玉。“这是暖玉,和那枚去毒的是一对,你拿去吧,对你有好处。”

“还是你收着吧,在你这儿跟在我那儿,还不是一样?经过御医们的诊治,伤口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宫里的圣药也是不错的。你身子还不行,不能离了它。”

黛玉只好把暖玉又放好。看见人家在盯着那幅画,就问:“怎么?画的不对了?你说嘛。”

“没有,这么让你牵挂的佛门中人,我怎么没见过?在京城哪个庵里?”

“人家才不是京城的什么庵里,再说了,到了这儿,就在贾府里窝着,哪儿也没去过,能见着什么佛门中人?”

“这还不好说,等我这阵子忙完了,就带你出去转悠转悠去。”又说:“看人家这份儿飘逸的气度,真是愧杀我辈,此生无缘啊。”

“你要是想见也不算难,就是远了点儿,在苏州呐。说起来,你还得谢谢人家。”话到口边,猛然醒悟,差点儿把实话都说了。

弘历看在眼里,也不戳破,微微一笑:“也是,跟你是同乡。”想到什么,又一笑:“贾家人也惦记你呐,我那个侍妾打听你的事儿来着。”

贾元春?贾府的大小姐。按说也是国公府的大家闺秀,竟然在人家亲王府只是一个侍妾,黛玉心里对这位表姐有点儿同情。人家提起自己,莫非是姥姥不放心了?还是二舅母的意思?心下揣摩着。

“我说你吃的好,睡的香。”

“嗯,对。就这么说。我本来也是这样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