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当真管用,清朝时候,察哈尔判乱,大军眼看就要杀到了北京城,城中丹兵,皇帝束手无策,关键时刻孝庄太后用京师心垛日戚的家奴们组建了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交给周培公去挥仗。</p>
周培公是一介书生,一个书生领着一群家奴,这样一支乌合之众,周培公用了两样手段就把他们变成了攻无不克的虎狼之师,杀得察哈尔望风而逃。手段只有两个:一,夺其城池后,财帛子女任你取舍;二、擅退一步者格杀勿论。</p>
田令孜用的也是这一招,这针对人性,能以最快的速度、激发人最大勇气的方法,在女色和金钱的双重诱惑下,早鸭子的唐军马步兵就像打了鸡血,忘死强攻。用无数尸体垫江,硬是杀开了一道豁口,攻上了长江东岸。可惜后续部队运送乏力,抢滩登陆的神策军中军军后继无援,在张珂亲自率兵反扑之下被尽歼于长江东岸。</p>
田令孜目眦欲裂。竟尔亲披战甲,驾小船南攻。但他杀过半江时,抢岸的唐军已被唐人尽数歼灭,万箭齐发之下,只得退回江西,搜罗大木制筏,往两岸更远处搜罗船只,准备再战。</p>
江边大军云集,采石矾上游客稀落,但仍有三五香客上山礼佛。提心吊胆地求神佛保佑。杨复恭穿湖口、破金陵,如今正日夜攻打芜湖,王彦章连破宜兴、江阴,正围困常州,而自己呢?自己所率的军队本来是神策军的主力,是自京师带来的精锐禁军,如今还寸功未离,如果等到杨复恭和王彦章赶来接他过江,那他颜面何存?</p>
田令孜放下段明玉的书信。俯身看着帅案上临时草绘的采石矾攻防图,双眉锁了起来。</p>
他穿一身戎装,衣甲鲜明。一身甲胄闪着冷冷的幽光,穿着这样一身盔甲。坐在那儿只能正襟危坐,久了并不舒服,但是田令孜喜欢这种感觉,多少年不曾披过战袍了,重又穿起时,他已经从一个军中将成为统御三军的大元帅,他喜欢这种弹指间流血飘椿、一声叱今万千人头落地的感觉,穿上这身甲胄,他仿佛又回到了血气方网的少年时,即便少年的时候依旧还是个太监。</p>
可是当他意气风发地剑指江南。风尘仆仆地赶来时,却在采石矾被阻住了去路。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折感,怒火郁积在胸,俯视地图良久,他狠狠地一捶帅案。霍地站起,在帐中疾行起来。</p>
“相爷了,夜深了。还是先行回帐休息吧。”</p>
一个内侍慢条斯理地说着。从泥炉上提起壶来,又为他斟满一杯热茶。</p>
田令孜猛地站住,拇指轻轻摸挲着腰间宝剑的黄铜吞口,沉吟片玄,返回帅案之后,对直挺挺地立在帐中的两员先锋大将吩咐道:“昨日我军本已成功过江,可惜后援乏力,登岸军士难敌吴人的反扑,竟至功败垂成。明日一早。三军用膳之后歇息一刻钟,然后再度向对岸守军发动进攻。”</p>
两员大将抱拳施礼道:“遵令!”二人身形一动,浑身甲叶子哗愣愣直响,更增帐中萧杀之气。</p>
田令孜目光一转,对左首那员将领道:“龙将军,明具你集中搜罗来的大小渔船,亲自率军攻打采石矾。”</p>
“得令!”</p>
“杨立青,你使竹木伐子载军士随后赴援,龙将军一旦碍手,你立即登岸赴援,哪怕全军战死。也要守住滩头,并尽速将船筏驶回载我后续大军过江。”</p>
“得令!”</p>
“蒋书记,你拟一封战书,明晨使一小校送抵对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