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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君珣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闻珮茵忽地从季君珣怀里挣脱开来,光脚站在沙发上往后退了几步,隔着一米远的距离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在女朋友的怒火面前,就算是曾在国轰动黑白两道的季先生也忍不住胆颤起来,他甚至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我你你别误会,我就是就是想”

“想?想怎样?我告诉你季君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本小姐不说那是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居然还拐弯抹角的来批斗了我是吧?要是我不回来,你还想强抢了千玦当老婆是吧?季君珣!几年不见你胆子很大嘛!”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你结巴什么?嫌我恶毒了是吧?嫌我心肠坏是吧?早知道这样,我特么还回来干什么!我这不是给自己也给你找不痛快吗?说,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闻星歌了?”

“我没有!”

“没有你心虚什么?没有你在这话里话有话的干什么呢?好玩啊?”

别墅里的争吵声大大小小的传出来,吉叔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几次三番想去举起手敲门,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摸了摸鼻子,想起他刚跟在季先生身边的时候,那时季君珣已经和闻珮茵在一起了。

对于闻珮茵吉叔一直都有所耳闻,传说她和季君珣在黑斗中硬是在各方势力里杀出了一条生路,吉叔第一次见闻珮茵的时候却完全无法将眼前的美人和那个心狠手辣身手了得的大佬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一直到偶有一次,吉叔有急事要和季君珣汇报,半夜三更去了季君珣的家里。

那时候和现在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吉叔尴尬的站在门外听着他家的大佬在闻珮茵咄咄逼人的问话下毫无招架能力,只能结结巴巴的辩解。

此情此景过了十来年再次重现,于吉叔来说,他是真心为季君珣高兴的,不管如何吵吵闹闹,爱的人还是彼此就很好。

晚上。

由于我们的季先生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于是,沙发这个地方就华丽丽地成了季先生的床,把闻珮茵惹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季君珣知道,这女人现在没一声不吭的于家出走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要是依着她以往的性子,季君珣今天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其实闻珮茵也不全都是这种性子,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很贴心温柔的,而前提便是季君珣没做出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

半夜,季君珣躺在沙发上怎么都睡不着,自从闻珮茵和他说了零域的事情后,他始终都在惦念着闻星歌,倒不是说他真的喜欢上这女人,而是,心有愧疚。

不管怎么说闻星歌当时在接到电话后都选择了去救他,而不是什么都不做

与此同时的卧室里,一个人占据了季君珣大床的闻珮茵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当然,她更多的是难过和伤心,不为别的,就为今天季君珣的话。

他明明,明明就是惦念闻星歌却还死不承认!他明明就嫌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可是十年前的她不就是这个样子吗?那时候他还夸她来着,要不是她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她在零域的那几百年恐怕早就被人弄死了吧?哪里还能谈什么平安回来?

不管怎样的女人,只要在爱情里,就一定会成或多或少的产生些患得患失的感觉,或者说,是管不住自己那颗胡思乱想的心,比如现在的闻珮茵,已经从一开始联想到了季君珣会不会下一步就跟她正式提出分手,而她要怎么办之类的等等。

第二天,闻珮茵顶着一双一双硕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的坐在餐桌前,季君珣洗完澡出来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闻珮茵看也不看也人,只淡淡地说了句没怎么,但手里的刀叉却在盘子里划出了极其刺耳的一声。

季君珣手抖了抖,从胸口处沉沉地叹了口气,终于面露微怒:“珮茵,你”

然而,季君珣这句话终究还是没说完,因为闻珮茵忽然嘴一瘪眼角一酸,将他余下的话全都逼了回去。

闻珮茵呜咽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抓人心,像是委屈之际的孩童,一双美目氤氲着温热的水气,她抽泣着轻声跟季君珣说道:“我是不是真的太坏了?我是不是不该回来我活了这么久,除了对你,我从来都是蛇蝎心肠不择手段的,哪怕哪怕我明知道千玦肯定不会想要待在零域,可我还是将她弄进去了我知道,我这叫损人利己,如果你因此而讨厌我,我无话可说,走就是了。”

这是自两人相识以来季君珣第一回见到这样的闻珮茵,与那些争风吃醋想要得到丈夫疼爱呵护的女人一样,倒不是说不好,而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闻珮茵何时也学会这招了?不过不管这女人变成什么样,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失去她了。

想到这,季君珣垂眸思虑了一番,然后他握住了闻珮茵的手,替她拭去眼泪,这才温声安慰道:“珮茵,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你,怎么还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呢?不管你是蛇蝎心肠也好,菩萨心肠也好,于我而言,你就是你,此生也只会有你。我承认,我的确有动过要娶闻星歌的念头,但那也是因为我太想你了,我觉得自己很累,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她和你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以为那就是你,我以为你回来了。”

像是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被人触碰,面对季君珣的几句心里话,闻珮茵再次红了眼眶,得夫如此,她还要求什么呢?这人爱她敬她,思她念她,将她永永远远地放在心上,此生足矣。

抹干眼泪,闻珮茵忽然倾身上前双手捧住了季君珣的脸,终于破涕为笑:“君珣,谢谢你等我,也谢谢你爱我。”

说完,闻珮茵缓缓闭眼吻上了季君珣的唇。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摩挲着鼻尖,闻珮茵仍旧闭着眼,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两片唇弯出一道甜蜜的弧线,然而下一秒面色沉静的季君珣却忽地打断了她的联想。

“珮茵,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你会不喜欢,但我觉得,我还是要说,否则,我会不安一辈子的。”

闻言,闻珮茵的眼皮跳了跳,她直觉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况且,她也隐约猜到了季君珣要说什么,尽管就如季君珣所说的那样,闻珮茵的心里的确不舒服,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要来,她一直逃避也没用,不如面对。

“嗯,我听着呢,你说。”

季君珣慢慢睁开双眼,他看着闻珮茵颜色美好的眼皮问道:“珮茵,你觉得,如果当初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我会不会拼尽全力哪怕明知没有结果也要来找你?”

这话何其耳熟,就在一个小时前于修夜也对闻珮茵说了与这句差不多的话,她当时心里便是一怔,后来仔细想了想,闻珮茵觉得,如果正如于修夜所说当初被掳走的人是季君珣,依着她的性子,她怕是没了这条命也要去找人的吧,海角天涯,总有些奇人异士能知道的。

见闻珮茵不说话,季君珣再次缓缓了开口:“珮茵,我之所以这么想不是因为我对千玦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而是我觉得,她毕竟也救了我一命,如果没有她,恐怕我早就不在了,这份恩情,我想还给她。”

季君珣话音落下,闻珮茵终于肯说话了,她抬起眼皮问道:“你真的这么想?”

“嗯。”

“想好了?”

“嗯。”

“好,我知道了。”

燕庭南岸。

这还是季君珣第一次来于修夜的府邸,庭岸幽静,草木葳蕤,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书房里。

闻珮茵站在阳台上俯身遥望着远处的山景,刚下过一场新雨,空气里到处都是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吸上一口这沁人心脾的味道,怎一个神清气爽了得哟。

于修夜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右手的指间捏了根烟,寥寥烟雾,味道虽不呛人,但后劲却很足。

“想不到千玦竟还真为你生了个孩子,我听说,女人生孩子那可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啧啧啧,我可想都不敢想,一定疼死了,唉,真伟大啊。”

闻珮茵背对着于修夜,这话里的意思有一有二,或许还有三有四。

季君珣宠溺的眼神投向闻珮茵,心想道,有没有孩子又怎样呢?只要心爱的人一直在身边,没什么好遗憾的。

瞥了眼对面的两人,于修夜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燃尽的灰,淡淡地问道:“二位来找我,是做出决定了吗?”

季君珣点了点头:“嗯,怎么算闻星歌也有恩于我,我季君珣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

“既然如此,那就别废话了,说吧,闻小姐,怎么才能去到零域?”

“我说过了,只凭你是不进去的,除非,于先生去找国安部的安何,他手下的能人异士多得很,会有你需要的那一个。”

“安何?”

“对。”

望京楼里。

作为国安部最年轻有为的领导,安何最近刚带了一批手下从某国执行秘密任务归来,眼下正在休假期间,正想着等躺够了要去哪里好好消遣呢,结果还等他想出个地名来,于修夜一个电话便将他约到了望京楼里。

其实依着安何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不用来的,但安何仔细想了想,于修夜这样的人轻易是不会给别人打电话的,况且他和他现在又不是合作伙伴,所以,这个电话就十分值得寻摸,于是,安何抱着好奇的态度以及万一能占个便宜的想法就这么来了。

安何一来,落了座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于总找我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