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莫名让步(1 / 2)

 >(48)莫名让步

马车颠簸,车窗的布帘被风吹起,万俟唯看到了外边一路平野山林,算着时间,怕是到了京郊外。()瞥了眼坐在一张软塌上的司空泽放,心里的不安渐渐加深。

司空泽放这人居然也是个人精,方才挟持着她出西华门时,只是一眼就看出那镖壮的马是劣马,狗一样的鼻子还闻出了它身上被下了香,要求换马。黑着脸的曾诺连续换了几匹,他倒是一点也不急,边协着她,边对着各色宝马品头论足。嫌皇宫没好马,不是蹄子有伤,就是马掌没打好;不是被驮不起两个人,就是马鞍又被做了手脚。曾诺被他的一番挑剔,气的额头上析出了一层冷汗。她自己也只好放弃,按着他的命令,吩咐曾诺,弄匹脚程好,没做手脚的棕色马来。

京城里骑马依旧是引人注意的,可是没走半柱香,原打算他应该会被各路人物盯梢上的万俟唯,竟然发现十几二十匹棕色马从各个巷子口冲出来,奔驰在在各个角落街道……出了京城,司空泽放在一辆不太起眼的大马车旁停下来,身子一晃,缓缓的倒下马去。顿时,三个黑衣跳下马车,立刻将他扶下来,简单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将他扶进车!那时候,万俟唯真的想把自己给骂死,那家伙身受重伤,骑马根本就撑不了如此长时间,就说怎么那架在脖子上的剑一路上只是搭在她肩上做样子!那混蛋连拿剑的力气都没了,还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连番警告她不要乱动,小心刀剑无眼啥的!怎没就没想到呢!

残照早有所准备的善后,干扰了众人的视线。怕是京城那边已经没了她所在的消息了,万俟唯无力的闭了一下眼,再次骂自己太无用!不过也还是要时不时瞪一下那醒过来的混蛋,撒气。

“皇后娘娘看什么呢?”

司空泽放左臂的伤口很深,虽说不过四寸,但是从他森然可见骨的伤处,不难推断,展煜钦那一剑,刺得很快,也很狠。

“唉……可怜啊,我只是想到,阁下.准备用来刺陛下的剑竟然刺在自己身上,实在好笑至极。”

万俟唯幸灾乐祸的真当着他的.面大笑了几声,一脸无惧。

如果只是简单的刀剑所伤,那.只需要些时间调理一下就好。不过,他左臂的伤口周围一圈醒目的乌黑之色,万俟唯知道,他中毒了。不过也暗自佩服一下,这人居然还能撑到郊外没死。

“哼,你那陛下不是也被在下刺伤了,你就不担心一.下他?”

旁边给他处理伤口的人将一把小匕首在一盏油.灯上来回消毒几次,凑近司空泽放,准备将他被毒药腐蚀的伤处的肉削去。万俟唯将眼睛挪了个地,看着窗外:“因为你很自负。”

“丝——”很短暂的一声嘶哑的低呼,万俟唯知道他的.手下已经朝他手臂下刀了:“为什么?”

司空泽放的声.音没有走调,和方才那般似笑非笑。如此平松的语气让万俟唯疑惑的回过头,他惨白的脸色布满了一层的汗珠,却不见一丝痛苦之色。

“阁主,没办法,虽说‘消逝’之毒有解药,但是伤口腐掉的肉毒还未尽,必须要及时割去。”两个黑衣人在赶车,里面这个胆子倒大,在颠簸的车里敢拿他下刀。万俟唯瞥了那没看她一眼的人,心里嘀咕,这个司空泽放手里到底有多少人物,竟是一个比一个强。

先是七星一敌百的六人,再是京中乱马横行,然后就是敢在马车里下刀的——

“无妨,只管下刀吧,这点伤疼算不了什么。”

司空泽放淡淡的语气更像命令,那人皱了几下眉头,还是不得不继续解释劝告:“虽说要尽快刮掉毒,但是这车实在不稳,既有可能加重伤势。”

司空泽放没领会他一片好心提议,只是冷冷台言瞥了一下他,他噤若寒蝉,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将他的胳膊再次放在小枕上固定住,他深深的吸了吸气,继续埋头割伤。一刀接连一刀,万俟唯每看一下,全身就冷得抖一下,像是那刀割的不是司空泽放,而是自己。当事人却只是蹙了几下眉峰,连低呼转移疼痛都没有了。

“我说,为什么?”

司空泽放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一状似无意的重复,终将万俟唯惊恐的思绪拉回:“什么为什么?”

想到自己刚说他自负,她立时扭过头,眼睛望向车外,对着空气接着到:“你手下的剑有毒,但是,你的剑,没毒。因为你是司空泽放,所以自负,自认为可以万无一失的杀掉展煜钦。就算你手下失败了,作为江湖人物谈之色变的残照领头人,武功无人匹敌的你觉得没必要下毒,也能凭一己之力杀掉他,而况还是个传言中荒yin无耻,好逸恶劳的皇帝?我曾听某人说过,江湖中人,在引以为傲的剑上涂毒,是对自己的蔑视。”

展煜钦的剑上是司空泽放自己的剑所刺,要是有毒,展煜钦做的应该是和司空泽放一样,先自封伤处周围穴道。

“某人是展云吧。难怪你不担心。”司空泽放深深的睇了她一眼,目光深沉,万俟唯躲不开他的视线,暗自将手收入衣袖,掩盖着内心的不安。司空泽放收回目光,随意的说了句:“你脖子伤口裂了,于风,弄点药给她。”

呼……原来是说这个,吓死她了。万俟唯拍了拍胸口,立即回绝到:“不用了,我自己有。”边说,边从怀里掏了两下:“放心,我暗器没展煜钦好,从来就不放这东西在身上。”

万俟唯展开手中的淡蓝色的瓶给忽然回头提防她的于风看,当着他的面倒了些许粉末放在自己手心,小心的涂在脖子的伤痕上。片刻,于风的眼睛瞪得极大,大喝:“你用的何物!”

司空泽放被失态的于风吸引去的目光,略带疑惑:“怎么了,于风。”

其实他也看到了,万俟唯的伤口不深,要不是她方才动作太大,已经结了疤的伤口不会在裂开的。拿出来的药粉涂在流血处,不消一下,血已经不流了,而且重新结了层淡红色的疤。

不过是一些药效不错的药罢了,皇宫里什么没有?

“可是净无!”

于风声音几乎颤抖。

“怎么着,阁下是羡慕还是嫉妒啊。哎呀呀,阁下千万别动内力啊,这药可是不消半刻就能让名列前三的江湖神话放倒的啊。”然后,万俟唯哀叹一声,自己怎么又这么多嘴将净无的效用给说出来了!还没事好心的要别人注意别用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