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p>

这是端木清刻在小灵犀角上的六个字，也是她最后留给苏醒的话，最想亲口和苏醒说的一句话。</p>

“对不起，我也爱你......！”一直平静，强忍着的苏醒终于哭了出来，这是他第二次流泪，流出了一行血泪。</p>

无边无际的荒原，距离酆都不知道到隔了多少里，苏醒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恸哭。</p>

传说鬼只能流一次泪，但只是未到伤心时。</p>

“清儿！”</p>

苏醒怒吼，浓密乌黑的长发在头后狂舞，一丝丝苍白迅速染上他的发丝。</p>

一天后，苏醒的头发彻底由黑转白，满头白发披肩。</p>

他埋头狂走，一头撞进一座山中，然后横穿而过，他闭着眼睛路过荆棘毒林，踏碎所有荆棘。他在思，他在忆，他回想起和端木清的点点滴滴。</p>

“我今晚想用紫车孕胎丹。”</p>

端木清可爱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打动苏醒，她想为苏醒留一个孩子，明明羞涩，却装作大胆。</p>

“我愿意！”</p>

当端木清答应的时候，苏醒高兴坏了。本来在苏璃殿端木清埋头在黑豹的背脊上的时候，苏醒害怕而犹豫，以为端木清要拒绝他的求婚。</p>

可是苏醒那时候没有灵犀角，他不知道，也无法体会和想象端木清当时甜蜜而又害怕的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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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端木清当时就知道，她是魔鬼，拥有一丝魔族的血脉，和苏醒在一起注定没有好结果。</p>

但苏醒正式向她求婚之后，端木清还是答应了，她愿意独自一人承受这些痛苦。</p>

也许......在那日，端木清就做出了决定，她要牺牲自己。</p>

“还记得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p>

苏醒摩挲着小灵犀角。端木清的一道倩影出现在他的旁侧，轻声问道。</p>

“记得！”苏醒大哭，可是又在笑。</p>

“那时候你活像一个母老虎，骑在一头黑豹身上，身材火爆。”</p>

“我那时候可是把你追着满地跑啊。”</p>

“谁说不是，但最后还是我把你制服了。嘿嘿，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你很厉害啊，要不是我凝聚了九道精魄脉轮，不然还真吃不消你呢？”</p>

苏醒笑道。但比哭还难看，眼角带着血珠。</p>

他像是疯癫了，在自言自语，而身边的倩影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消失不见了。</p>

苏醒曾穿过阴神州的一座城池，那里的人对他指指点点，都说他疯癫了。后来城主赶来，望见苏醒，心中发悚。立即告诫城中之人不要靠进他。</p>

苏醒太强大了，他横穿了多个城池，全部惊动城主，城主惊悚。叫人不要惊动他，还让城兵拉出警戒线，让苏醒一人通过。</p>

这些苏醒都浑然不知，一个人沉浸在回忆之中。一个人有说有笑。</p>

“对不起，应该是我想你说对不起。千年过去，差点将你忘记。谁知道。你为了不嫁给一个皇子，拿着生命冒险，想早日成为银级勾魂使者。”苏醒笑着笑着，又恸哭起来。</p>

“如果我没有从白犀尊者手下救下你，我估计会后悔一辈子。那时候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p>

“夫妻本是同林鸟，但下一句是大难临头也要比翼双飞。本来叫你拿着路引走掉，可是谁知道你一下子将路引撕掉了。那时候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有剑之双翼的我完全可以在白犀尊者的手中逃掉，但是你不知道，还毅然撕掉了唯一的保命手段。”</p>

“千年修得夫妻缘，好在我们最后结成连理枝，我许诺你最繁华的婚礼，你也是最美的新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