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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儿啊?”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在婆子的搀扶下,走近了床铺上缩成一团的小人儿。
受了风寒发着高烧的沈蝶心小脸烧的通红,她紧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叫着:“娘、娘,你什么时候来看蝶心啊?”
这声娘,叫得程芙蓉有点心软,再怎么看不上沈蝶心,她毕竟还是做母亲的,她伸手摸了摸沈蝶心滚烫的额头,秀眉微皱,刚要吩咐婆子去请大夫,忽然又听见蝶心小声说:“萧烈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啊?”
这丫头怎么认识了少主萧烈?程芙蓉审视的眼神恰好落在沈蝶心身上盖的狼毛披风上,这件名贵的披风,她是认得的,少主萧烈就是披着这件披风来的,怎么落到了这丫头房里?
程芙蓉的一腔怒火“腾”地涌上了心头,她顺手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凉水,不由分说地“哗”一声浇在了可怜的正发着高烧的小蝶心身上。
迷迷糊糊的蝶心被冷水这一浇,好像一只被突然扔到油锅的虾子一样蹦了起来。
程芙蓉冷笑着:“不是发高烧,烧糊涂了吗?我看你还挺精神啊,下作的小娼妇,你娘偷人,你这么小就学会偷东西了,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货,也跟你娘一样,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狐狸精。”说着,她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抓住了蝶心的头发,用力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
病中的蝶心被那冷水一浇,又这么一摔,头脑暂时恢复了清醒,等看清楚眼前是平日里最惧怕的大娘,她哭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大娘,大娘,我没有偷东西啊!”
“还嘴硬?”程芙蓉拍着那件价格不菲的狼毛披风说,“这是什么?”
“是……萧烈哥哥给我的。”蝶心委屈地说,眼泪挂在她小小的脸蛋上。
“萧烈给你的?你当你是天仙啊?他为什么给你啊?看上你了?这么小就懂得勾引男人了,长大了还得了?王妈,明天给我找个人贩子,我不能让这丫头留在庄里,可别把我们雁心都带坏了,对了,要背着老爷,老爷回来了,就说这丫头病死了。”最担心的是,这丫头可别阻断了宝贝女儿雁心的姻缘。
王妈赶紧颠着小脚跑了出去。
小蝶心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她爬起来,使劲地抱住程芙蓉的双腿,珍珠般的泪不停地滴下来,幼小的她苦苦哀求着:“大娘,大娘,你饶了蝶心吧!不要卖了我,我一定好好听话,大娘,求求你。我还要和雁心姐姐在一起,大娘,不要卖了我。”
这泣血的童声仍然阻止不了程芙蓉的铁石心肠,她狠狠心,一把将蝶心推倒在地上,无情地将双腿从蝶心的小手中抽离开来,由于用力过猛,蝶心的额头撞在地上,虚弱的孩子昏死了过去。
很快,王妈带着一个人贩子鬼鬼祟祟地溜进红叶山庄来,和程芙蓉嘀咕了一阵,人贩子将蝶心背出了红叶山庄,沈夫人有话,卖到越远的地方越好。
当然,这些都瞒着沈雁心,否则小孩子嘴快,这还了得?
庄主沈天君送别萧远征回到红叶山庄,得知二女儿沈蝶心病重去世,虽然不敢当着夫人的面表现出悲伤的样子,背地里还是掉了几滴泪,毕竟,沈蝶心是他的亲生骨肉,虽然,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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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贩子将沈蝶心背出红叶山庄,简单给蝶心服了几副中药,然后火速赶往京城,那里,有全国最大的妓院“飘香楼”,看这孩子眉清目秀的,卖到那里正好派上用场。
“飘香楼”是京城最大的妓院,也是最大的销金窟,来者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王孙子弟,富豪巨贾,非富则贵,一个个身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