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教室，教室里闹哄哄得，谢缘和陈梦雅刚好视线相对，给彼此一个微笑便匆匆分离。

“呦！今天在医务室吃错药了！”程似锦坐在座位上，转过身子，用手掌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卜渊。

程诺抬头看着妹妹，似锦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又说了一些话，卜渊仍旧毫无反应。薄卿安静得看着课本，推导着牛顿定律，卜渊正看着一本小说书入了神。

班主任挺着大肚子走进教室，沸腾的蚁窝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大家保持安静，我来宣布两件事情。”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对老师要说的话充满了好奇，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看书的同学抬头看我写字的同学也停下笔，这几分钟的时间不会耽误你们考清华！”

“你看什么呢？《百年孤独》，你是有多孤独？”王老师看着卜渊无动于衷走下讲台直接来到他的面前，拿起他的书，卜渊在老师的暗示下把书塞进了桌洞里。

“现在我要宣布三件事情，第一件和大家密切相关，军训结束后，按照我们学校的惯例，就要进行摸底测试，我希望大家可以认真准备，我们班的同学都是以前五十名的成绩进来的，这次如果考差了，丢脸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有没有信心？”

王老师的话不像曾教官的话回应的那般响亮整齐，难得大家也是安静得很整齐划一，王老师没有气馁，只是换了一种问法。

“你们谁对自己没有信心考进前50名？”与其说是个问句，不如说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他以为大家一定也是沉默，没想到汪思齐低着头默默举起了手，卜渊的手也举得老高。

大部分同学都耷拉着头，现在没人敢与老师对视，却斜着眼睛用余光将班级里的同伴扫描了一遍，他们没举手，自己也不举，这是一场心理战，一场优秀同学的较量！除了卜渊，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王老师只假装没看到，眼神从卜渊举起的手臂上飘过去，又接着说道。

“下面宣布第二件事，明天学校要体检，所以明天早晨大家忍一下不要吃任何东西，水也不要喝了！”卜渊看王老师没有理自己，甚至连个嫌弃的眼神都懒得给自己，被忽视的感觉真无奈，他只能迅速得把胳臂放下，正好碰到了薄卿的黑色碳素笔，一条黑色的直线从书的一面划到另一面，薄卿抬头瞪着卜渊，他也学着王老师的样子，装作没看见，只听见薄卿低低骂了声“弱智！”

“明天还有军训吗？”程诺全然没看到两个同桌弥漫的硝烟，问了一个大家最关心的话题。

“你们教官都有事情，所以学校把体检提前了，明后两天没有军训，再强调一遍明天体检不要吃东西，后天大家听国防教育的讲座。”

“体检完还要上自习吗？”卜渊问道。

“不上自习你还想上天啊！”王老师答道，台下一片哄笑声。

“我不想上天，也不想和太阳肩并肩！”卜渊的话又引起一阵哄笑。

“你们现在好好笑吧，明天可能就笑不出来了，比起体检，你们会更加怀念军训和上自习的日子！”大家撇撇嘴，以表示自己的不屑，然而事实在一条后就验证了去体检还不如上自习，空调吹着，雪糕吃着，闲话聊着。

“老师，那第三件事呢？”前排的同学问道。

“第三件事——哦，第三件事以后不许在教室看闲书，什么四大名著，高中生必读的十本小说，要看放假回家看去，不许在教室里看书！下次再被我发现直接没收！”

“老师，今天军训第一天，能不能提前放学啊？”不知道谁这么不怕死得提出这个问题，卜渊在心里为勇士点赞。

“明天不军训，难道你们的晚自习还可以延长吗？”不答反问，而且问题让大家措手不及。

“教官是你们的教官，大家玩笑归玩笑，还是要和教官保持点距离，你们也不小了，自己注意点儿！”王老师话音刚落，班级里就有女生小声嘀咕，谢缘和程似锦对视了一眼又默默低下头。

高一的晚自习从七点上到九点半，军训期间是不强制上晚自习的，只是个别老师太认真负责，宁愿自己待在学校陪学生而不回家陪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