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心里冷(1 / 2)

 杜六叶半鞠着身子,保得尴尬地僵在原地,进退不得。按理,姚冯氏虽有诰命在身,杜六叶却是太后亲封的侍中,姚冯氏应该向她行礼才对。不过,杜六叶想着自己年纪小,又敬着姚元崇,才如此尊重于她。谁知道姚冯氏半分情都不肯领。

“你跟我回去……”

姚元崇也觉得尴尬,万分难为情的想要为杜六叶申辩些什么,姚母却不管那么多,一把拉过姚元崇,就往姚府的方向拽。

“母亲……你先放开。”姚元崇被她扯着,正要挣扎,姚母却先落下泪来,半掩着面孔。哭诉道:“你父亲如今遭遇奸人陷害,连连被贬。你却还有心思,在外面与那起不知廉耻贱人搂搂抱抱。传出去别的不说,对于我们姚府来讲,算什么事儿?

你既无婚聘在先,就这样勾勾搭搭。别人定然要指指点点,说我们姚府门风不严。她一个乡下野丫头,无父无母,自然什么都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

姚元崇听她越说越过份,心里又急又气,却是毫无办法。只得出言打断道:“母亲,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哪知听到他这一嗓子,姚冯氏的眼泪就流得更快了,像决了堤河道般。她从来没有见过儿子,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大声地与她说话,这二十几年,是白养他了吗?

难怪别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那个小妖精还没有过门呢,就把她的儿子勾搭成这样了?

姚元崇见母亲哭得更汹涌了,一时也慌了手脚,跟着心痛起来。连忙温言好语地哄着她,“母亲……别哭,别哭……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这就回去,走——走——”

说完他扶起母亲的手臂,歉意地回头,朝着杜六叶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轻裘遮面的女子,独自一个人站在雪地当中,满是惶惶与失落。

姚冯氏见他还在回头张望,只得使劲地拽紧他,边用帕子擦着眼泪,边嘟嚷道:“快点回去,下个月,崔家的姑娘就要入都城了……”

雪花像幕帘一般,模糊了视线,白色大地之上的黑色影子,锦衣华盖,愈行愈远。刚刚在雪地之中留下的凌乱脚步,也叫冬神覆抹而除。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般,若不是手中的伞,提醒着杜六叶,他来过……

杜六叶几乎就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说什么?

“……你既无婚聘在先,就这样勾勾搭搭。别人定然要指指点点,说我们姚府门风不严。她一个乡下野丫头,无父无母,自然什么都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

略显嘶厉浑垢的声音,不住地在杜六叶耳飘荡。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雪地里站了许久。

为什么总要这么对她呢?这段感情是快乐多?还是忧伤多呢?到底值不值得呢?

哎!回去吧?她在心底对自己说,叹毕,她有些泄气地往回走。本来,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活到了千年之前,规矩习俗自然与出生之地,有许多的不同。可偏偏她还不去注意自己地一言一行,去惹旁人作贱。

门第差距,别说在此时,是横在她与姚元崇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放在千年之后,还不是一样的有世俗之见?

毫无准备的,总是以卵击石,被人嘲讽羞侮,那不是自己活该吗?杜六叶苦笑,本来,她还打算,想想办法,帮姚元崇看看,到底是何人想要针对姚家?不过现在看来,她到也省下一桩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