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你呀，哥哥。”

柯梵面含笑容，声音因为幼时受到的刺激，再也无法变正常。

“你知道，我也是个人，我有七情六欲，我有血有肉，我不怕任何外界带给我的伤害，我只怕你……不要我。”

要是傅洺九有什么事情，不是不要他了？

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他可以做很多令人发指的疯狂事情。

所有人都可以指着他的鼻子骂，唯独，他不可以。

傅洺九面色淡了下去。

“柯梵，你太固执了。”

十几年的相伴，要将兄弟亲手解决掉。

是有些不容易。

傅洺九手指微微颤抖，“你固执的像是一块石头，我说什么你都不听，现在你天天躲着，和地狱有什么不同？”

“我昨晚，想了很久。”

柯梵神色黯淡，攥着小海螺，笑着。

“我这个人，从生下来是一场悲剧，赌棍的儿子，七岁被卖给了恶棍当奴隶，后来遇见你，也才好过一点……”

他抬头，眯眼一笑，湛蓝的眼，泛着光亮，“哥，我也不想杀人，也不想去做这些坏事，可是我停不下来。我像是了毒，不能控制自己……”

像喜欢你。

这件事情，完全无法控制。

“我不想让你分一半的面包给我，我只想挣很多面包给你。让你无忧无虑，再也没有烦恼。”

可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这么困难？

如今的柯梵，像是一个小孩子，和多年前趴在船湿漉漉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无助，可怜。

让人想要保护。

“我每次都想，好了不要这样了，这些钱已经足够我和哥衣食无忧了，可是我怎么能够停手？”

一旦停下来，有人来找麻烦，会来抓住他的把柄。

“这个世界，不是弱肉强食？我想要走到最后，也只有打败别人，才能这样，不是吗？”

可是如今，想回头，早没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