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孰敌孰友 上(1 / 2)

九狱之戒 清扬乐渔 0 字 2022-01-28

 “如果一个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愿望生活,不被强迫,阻碍,不遭受暴力,能自由选择,成功地实现愿望,避免可以避免的事;他就是自由的人。”

方亦淅,不可谓不深刻地在领悟这句话。

自由选择,避免可能避免的事,都成了那么简单而又困难的选项;与他而言,可能是最大的奢望。

以身侍人,对于他不是第一次。

正因为不是第一次,才让他觉得自己更加下贱。突破心理承受能力的抗拒和恶心行为,在面对池卫时显得微乎其微。

亦淅有点不甘心:这种代表着耻辱和堕落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人来讲都是难以接受的。可偏偏,他必须得做,并且对着这个即将玷---污自己的人,会没有一丝恶感。

说实话:池卫,不讨人厌。可以说,是一个很有情调和风度的男人。会带给与他接触的人,全然的放松和愉快。

只是有一点,这里面,没有爱。

恰恰“爱”本身,又不是肌肤相亲便可以得到的。

好在,池卫没有特殊癖好,又不是虐---待狂。他还对亦淅充满了怜悯,和没有放弃的追求。

冲着这一点,相处下来也不会很难。

方亦淅在心里,几番科学论证着自己的实际处境。

十几个小时之后,当他对着一池碧水,悠然垂钓时,才对自己的庸人自扰会心一笑。

池卫,可能不是一个君子。但,他也绝不是一个所有行为都受下半身支配的禽---兽。

他,没有乘人之危。

那天夜里,方亦淅在浴室一边洗澡,一边说服自己能够更自在地面对和池卫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为了摆脱任人控制的局面,为了可以尽快回到往日的生活,为了抓牢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必须得迈出这一步,即使很艰难。

做了一个绵长的深呼吸,甩甩半干的头发,松松地给浴带打了结——拿出刑场就义般的决绝,赤脚走出了浴室。

池卫,靠在床上,赤身虚搭着一件绸料的睡衣。

看着他出来,两只眼睛笑意吟吟,像是在罗浮宫里欣赏蒙娜丽莎画像般的投入,且神往。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混身上下的皮肤有一波一波的热流袭来

空气中,有着什么样的一种微妙,含蓄的东西在骚动着。

“洗好了?!”

池卫火热的视线并没有收回,但终于开口打破了这让人燥动不安的气氛。

“嗯。”亦淅点了点头,应着。无措地垂下眼帘,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才是最自然,也是最合适的。

“上来吧”池卫伸手示意了一下:“把浴袍脱了吧,穿着它睡觉会舒服吗?”

亦淅的眼眸迎向他,里面浮上了一层怯怯带羞的姿态。可肢体上并没有故作忸怩——手指,一拉带子,浴袍便如慢镜头回放似地无声无息,滑落在脚边。

身体,光华旖旎。

十分春色:七分羞怯,二分慌张,一分诱---惑。

亦淅稍微迟疑了一下,爬上床:握住池卫伸过来的手,倚在了他的怀中。

池卫的唇,就在这时落在了他的额头。

这个人没有让他为难,没有忘记罗修为他制订的不准亲嘴的规定,一直在小心谨慎地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也说不出是不是因为此刻的氛围实在太好,还是池卫怀里的温度太像四月里和煦的春光,让人容易神魂颠倒;反正,亦淅好像是出于本能反应一样地回吻了一下他的面颊

这个吻,很轻,很浅。轻得像蝴蝶的翅膀掠过浮光,浅得像露珠滚过花瓣

两个人,却都心满意足。

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语言,成了多余的东西。

此处无声胜有声?

池卫的手,慢慢滑过满是吻痕的胸膛——那些青紫的痕迹,在逐渐变淡;但还是夺人眼球地带着挑衅的意味。

“昨晚罗修可够激烈的啊。”

池卫看着那些刻意为之的痕迹,像在看穿了制造者的心思,笑着感叹。

亦淅有点不好意思,说:“他也不是每次都这样。昨天,不知怎么了,就”

“呵呵”池卫道:“知道你今天要来我这儿,还弄出这么多印子出来,他这是在‘杀鸡儆猴’,给我宣誓主权呢!”

“你可别这么说!听着怪别扭的。他可能是存了这个心,但我可不是什么‘鸡’,你也不一定就愿意当那只猴子!”

亦淅听着这话逆耳,心里不舒服。半是嗔怪,半是玩笑地说了出来。

“对,对,对。我这话说得有点欠妥。”池卫看着亦淅在自己面前放松心情,肯耍脾气,定是不拿他当外人,心里着实得意。

“不过,他就不怕给你留下这些东西,反而会把我刺激得对你做出更过分的事啊?”

“罗修说,你不会为难我。你这个人素质高,不一样”方亦淅很认真地看着池卫,由衷地说。

“我的确会不一样。我希望,在你心里,我永远和别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