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锐望着那与梦中完全相同的长阶,难不成又要像梦中那样,边走边装逼?
可那时候有迫不得已的形势,有可以装逼的话题,这次有什么?本少爷大发善心,一时兴起想要就几个人玩玩?
这个想法刚有,浑仪司大门打开,中年道士立在长阶上,高呼道:“司监大人已恭候多时!!!”
神了,这司监能预知未来?
符锐下意识的掐了下自己,以确认当下是不是还在那个梦里,手背,手臂,大腿,符锐几乎挨个掐了个遍,还是没知觉,不会又是梦吧。
符锐一拍大脑,咯咯直笑,他忘记自己的二十大装逼技能之十疼痛免疫。
符锐顺势上阶,铁翊羽、李楷儒、刘十一三人随后跟上,四人间几乎是前后互挨,不存相隔数米远的距离,可奇怪的是,走在最后的李楷儒和刘十一与符锐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二人见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的越快,相距越远,回过神来时,二人还傻傻的站在皆前,一步都未踏出。
登上长阶,中年道士转身道:“司监大人有话,只许符、铁二位贵客上楼,其余人等阶前候着。”
中年道士的话语仿佛有着一股魔力,压的二人直不起身子,无法抬头与之对视,李楷儒惊出一身冷汗,早就听说司监大人手可通天,能上天入地,问起来每个人都说的头头是道,言语之上也是些牛逼哄哄的非人类,但细问起来,司监大人是男是女,年芳几何,竟无人答上。
“没想到司监大人没见到,这看门的道士也有这般压迫力,三品?不,有可能远远不止。”
人总是喜欢对自己未知领域进行各种定义猜想,三品是何境界,要真论起来,李楷儒估计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符锐随中年道士入司,司内大厅空旷无比,厅内连个桌凳,茶盏都没有,除开四周连通的连窗,即便是极简主义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年道士领符锐至厅内阶梯前,便退后。
浑仪司共六层,每层阶梯二转,一上二转阶梯墙角放了个青石圆凳,凳上立着个人像,那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一手扶刀,一手掐腰,雄赳赳,气昂昂,符锐瞥了眼这个陌生的人,转过身继续向上。
二楼与一楼相比物件明显多了不少,有些混乱,各式各样摆放的瓶瓶罐罐,类似酒精灯,蒸馏器的实验器材,还有些连符锐都不曾见过的东西,符锐继续向上。
二楼转阶梯放着个相同的青石圆凳,凳上立着个兽首人身的怪物,怪物一首四样,额上双角似龙,眉间王字似虎,头长红鸟羽,双耳垂如蛇,嘴角双龙须,獠牙见齿,散发着一股压力。
符锐继续向上,三楼堆满书简,书简整齐摆放,四周连窗打开,与一楼无异。
三楼转阶角亦是如此,放置的是一尊文人像,正衣为冠,双手呈作揖状,符锐看了一眼,径直上了四楼。
四楼之上放置各类铁具,刀剑,除开常见的那些个刀枪剑戟,还有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些兵器的形状刷新了符锐的认知,符锐随手拿起细长弯曲,两头圆润且凸起的“兵器”,歪着头,嘴角上扬,这兵器确实霸道,老十八都得自叹不如。
四楼转阶梯放置一个天象盘,密密麻麻的线条纹路,符锐盯了片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径直上了五楼。
五楼与一楼相差不大,映入眼帘的是三个身影,一个棋盘,白发老者与稚童对弈,身侧站着个少年,白发老者是北榭雨阁阁主朱羡之,少年是奕语,那稚童是司监?
符锐上前作揖行礼:“老师。”
礼完又冲朱羡之身旁的奕语行礼,奕语回之。
“这位是司监大人?”符锐带着疑问。
朱羡之捋须大笑道:“好你个小子,一楼遇武神不拜,二楼遇灵主不拜,三楼遇文正不拜,四楼遇天象盘不拜,普天之下除了你恐怕不再有他人了吧。”
武神?灵主?文正?天象盘?老头子你在说什么?我符公子可是一个都不认识啊,不认识的东西为什么要拜?拜了才奇怪吧?
“还有我,还有我。”铁翊羽像个积极回答问题的孩子,高举手回答道。
下一秒那张嘴像是有无形之力封住一般,他扒着个嘴,说不出话来。
“无妨无妨,入浑仪司不拜者,你是第一人。”稚童开口,那声音却如老者般衰老。
司监挥挥衣袖,凭空出现个蒲团,符锐从意坐下。
“这拜与不拜有何区别?”符锐提出疑问。
司监看了眼棋盘落子道:“此四阶原是入浑仪司的考核题,说的是人的信仰,从武,从文,从兽,以及从命。”
符锐:“不拜即是无信仰,那不拜又作何级?”
“不拜者为甲等,是为最高级,无信仰者,不惧文武,不惧神明,是为从天者,为命师,是天生的天命师。”
天命师虽说能推演天象,能有那么多BUG,可前期肯定做着日日夜观天象那种无聊的事情,我还不如找个勾栏喝酒,搂着花魁不香嘛。
朱羡之一拍符锐后背:“臭小子,司监大人想收你为徒,你还不如谢过。”
符锐起身作揖道:“弟子谢过司监大人,还望司监大人恕罪,弟子符锐已承阁主师恩,不敢再……”
“臭小子,你不知道普天之下想入司监门着头破血流而不得,你倒好,一口就回绝了。”
司监挥挥衣袖,符锐身前出现一个棋盘,“与老朽对上一局,输赢不论,今日你所求之事,老朽替你允了,只是若是你输了,你得答应传承老朽衣钵。”
符锐坐下:“那不公平。”
司监与阁主相视一眼,司监笑道:“你这徒弟还真是不惧威,说说,为何不公平。”
符锐知道围棋是那些个执棋者爱玩的游戏,对他来说,以前无聊时在电脑上下过不少,但与这些个大佬对上能赢的几率微乎其微。
符锐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司监听后点点头,说的确实有那么些道理。
“那你说该如何?”
符锐抓起两把棋子,一黑一白放在棋盘上:“司监大人能以我的方式赢了,我便输得心服口服,只是司监大人不能用天命师的任何手段。”
“说说规则。”
符锐将一黑一白棋子摆上棋盘:“只需将五子连成一条直线尚可。”
“就这样?”
“就这样。”
“有趣。”
符锐又将棋子收回,再次抓起一把棋子,握拳放下棋盘上,“司监大人请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