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情伤(1 / 2)

 我从未觉得性别是个多大的过错,除了这一段时间。

窗外晨光泼洒,鸟儿叫的正欢,正沉浸着,身旁的子溪突然扯了扯我的袍袖:“还不回神,先生来了好长时间了。”我茫然抬头,正对上先生一双凌厉的眼,吓了一大跳。所幸老夫子并未和我计较,只是手指在书上抖抖索索翻过一页,沉声道:“外头景致不错,出去吧。”凝固的气氛镇的我心肝儿一抖,茫然间被子溪推了推,终于有了反应,低头起身怯怯道:“师傅,弟子错了…”

一上午以我在回廊面壁了两个时辰告终。

中饭吃的索然无味,我能体会到自个儿的眼神幽怨且悠远。子溪执着筷认真瞅我一会儿,悄悄坐过来一点:“你不会是还在想萧师兄罢。”我稍微偏了偏头,半天憋出一句:“若我是男弟子,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西苑了。”她甚担忧的看我一眼:“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

已经两天没有见到萧然,我着实感受不出来现下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却也连累了我对其他任何事情都没了感受,直到这天下午歇了课业终于远远看到走过来的小书童,心里才总算有了些波澜。果然他走到我旁边道:“姑娘安心,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大伤,且东海已派人来照看萧殿下。”我的心跳先是缓了两缓,继而又越发狂躁的嗵嗵跳了起来,原来东海的人已经到了。我敛下神色,抚了抚心口:“多谢了。”身旁的子溪有些郑重的拍了拍我的肩。

伤情是怎么一回事我大约不太懂,听师兄们说,萧然这一伤第六日才终于能下床,只成日养在西苑里,我并不方便去探望。起先我时时挑了空去沉槿院门前等等,虽知道是空想,也还总傻乐着以为兴许能见到他,却每每看见两个同阆风的弟子们装束很不同的小仙童颇殷勤地进进出出,其中一位不时瞟向我的眼神还有些怪异。

我想不通为何,倒是子溪告诉我那两个来服侍萧师兄的小仙童中有一位实打实不是东海特产,而是西海淑允公主的心腹一枚,那淑允对萧然暗许了一颗芳心只等他此次历劫回东海云云。我听得云里雾里,一只琵琶虾在嘴里狠嚼了许久才咽下去后,表示她这个包打听的差当的十分称职。子溪受惊似的看了我一会儿,终于道:“你莫不是伤情了罢?”一盘琵琶虾下肚,我的眼神应该很茫然。

恍惚过了三日,回沉湘院的路上倒撞上了萧然,他正背对着我,白袍外面加披了条白披风,倒看不出清减。我稳稳步子,正欲走上前去,他已经转过身来向我招了招手:“小音。”我踱步到他跟前,动了动唇瓣,却终究没发出一个音来。他弹一下我的脑门:“这么淑女?莫不是我不在这几天有人欺负你了罢?”我抬头看到他泛白的脸色,心底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动,牵扯的竟有些疼。但想起‘淑女’二字仍有些不舒服,脱口而出道:“除了你,也没有谁会来惹老娘。”他扑哧一声笑出来,轻轻捉住我的手腕儿:“要是有我之外的人惹你”他停了片刻,“老子一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我挣脱开来,正要锤他一锤,却正瞧见前些天照顾他的一个小仙童过来毕恭毕敬道:“殿下,东西已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