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者,天定邪? 二(1 / 2)

 我想起灯还亮着,仙伯必然以为我还未睡,起身理理头发走到外间开了门。

还未见到人寒风先扑了进来,吹的人打了一个哆嗦。老仙伯却穿的十分单薄,只着了一席灰白色长衫,我见此景赶忙让他进来坐下:“仙伯怎么现在来了。”

老神仙一副宽慰中隐约带着决绝的形容:“自然是来解决小姐的问题。”我疑惑道:“不是明日?”他突然起身:“明日是明日的事,小姐只管去南台。”

我正为难着现下自己连高栏都无法靠近,又如何去得南台,可还未说出口,一道红光闪过,自己的双手猛然被禁锢住,身子即刻不能再动弹,不由大惊:“仙伯,你做什么?!”

窗外烈风突然打起来,窗扇咵啦一声被吹开,冰冷的寒气不遗余力灌进来,吹的人不停打颤,仙伯并不答话,我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可现下没有一点修为,如何挣得开,终是徒劳。

老神仙双手对上我的掌心,我拼命想攥紧手却不得,急得额头冷汗直冒:“仙伯,你快停下!”他却像没有听到,一股炽热的灼烧感从掌心处冲破脉门传入体内,好似万蚁噬心,我想到他要做什么,挣扎着从齿缝中艰难迸出几个字:“仙伯,别…”

对面凌厉的声音突然传来:“小姐是可造之材,也能如此优柔寡断?老臣枯灯残烛行将羽化,小姐也舍不得么?还是说,小姐受不了这片刻烈火焚身之苦?”一声声诘问好像冰水泼在身上,倒让人更加清醒,我浑身冷汗涔涔,只想着不能让仙伯就此绝命,用尽力气去抗拒,苍凉嗓音再次扎到耳中:“老臣不是为了小姐,是为了五帝台,孰轻孰重,若身居高位却分不清断不掉,只能被摔的粉身碎骨!”

我一惊,仿若有雷声在灵台炸开,心跳声清晰传来,眼前模糊一片,还是渐渐松了力度。

不知过了多久,案角上烛台蓦地被寒风吹熄,房内一片漆黑,身上痛感越发强烈,只咬紧了牙关死死支撑,汗水几乎把衣衫溻透,月亮移到窗外照进来冷冷的光,显出种诡异的妖,终于身上禁锢渐渐松动,灼烧感也开始变弱,忙抬手扶住堪堪倒下去的仙伯。